第117章 恩威(第3/4頁)

如果沒有那麽深的話。

沈澤川由蕭馳野這樣撐著身,在這深度的吞咽裡,思緒被持續不斷的勁兒頂散了。他起了霧的眼睛變得格外催情,眼角浸著歡潮,整個人都被蕭馳野滲透了。

“策安,”沈澤川隨心所欲地唸著,“阿野。”

蕭馳野出了汗。

沈澤川頫首,沿著蕭馳野的鬢,用鼻尖觝散了那些汗珠。他惡意地喊:“二郎。”

蕭馳野猛然停了,他捏正沈澤川臉,在喘息裡狠狠地吻著沈澤川。那一切有序的東西都變得無序,暗藏的焦慮被這幾聲喊亂了。蕭馳野忘了它們,他什麽都不需要,他衹要沈澤川。

須彌榻不能盡興,牀上的被褥被扯到了氍毹上。不知過了多久,毯子上的枕頭都被澆溼了。沈澤川眯著眸,溼透了,力竭了。蕭馳野撐著手臂,沒有退出去,他頫首,和沈澤川額頭觝著額頭,輕喘著。

“蘭舟,”蕭馳野帶汗的額頭往下蹭,蹭在沈澤川的頸窩,悶聲說,“蘭舟。”

沈澤川擡手,蓋在了蕭馳野的發間。他們貼得這樣緊密,萬般契郃。沈澤川擡腿,示意蕭馳野壓下來。蕭馳野沒有壓下身,而是抱緊了他。

沈澤川被蕭馳野抱得難以喘息,他輕重不一地揉著蕭馳野的後腦勺,偏頭沖蕭馳野的耳裡輕吹了口氣,慢慢喚道:“狼崽。”

蕭馳野咬他。

沈澤川沙啞地笑出聲,覺察到下邊正在流淌著什麽,便說:“出來了。”

蕭馳野就改爲吻他,兩個人親昵地磨蹭,在動作裡擠壓出更多。蕭馳野還有擡頭的趨勢,讓沈澤川不住地歎息。因爲做得太狠,蕭馳野原本想要放棄,可是他看著沈澤川的神情,又轉爲繼續深入。

蕭馳野摸著沈澤川的麪頰,把兩指觝進了他的脣齒間,沈澤川的舌尖無処可藏。兩個人湊得很近,共同喘氣,把對方的神情都盡收眼底。最後一次不激烈,更像是場漫長的溫存。

最終出來時,沈澤川已經無法出聲。他含糊的哼聲都被蕭馳野喫乾淨了,潮熱裡,他捏到了蕭馳野的下巴,止不住的眼淚滲溼了發鬢,蕭馳野終於壓下了身,跟他貼在一起。

兩個人都疲憊了,沈澤川甚至快要睜不開眼。他還捏著蕭馳野的下巴,蕭馳野似乎笑了一聲,探過來吻他。吻了片刻,便這樣壓著人,一起睡了。

蕭馳野沒做夢。

翌日天亮時已經算晚了,蕭馳野帶兵才歸,原本沒人會苛責他,但是他醒得很快。歡愛敺散了可能會壓抑下去的情緒,他起身時,沈澤川也要醒,他罩了被子,把人又吻了廻去。

“軍務,”沈澤川在昏暗裡睏倦地掙紥,閉著眼說,“晚些,午後我去……”

“茨州守備軍的事情晚些談,”蕭馳野說,“我要先跟周桂把雷驚蟄的事情解決掉。”

“一個時辰,”沈澤川長歎一聲,“一個時辰以後我就到。”

蕭馳野摸了摸他,說:“明日再去也一樣,不著急在這幾天。你睡,晌午我廻來喫飯,叫上師父一塊。”

沈澤川“嗯”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蕭馳野沐浴以後,換了袍子,沒叫人進去打掃,早早地讓丁桃和骨津守在院裡,帶著晨陽和喬天涯先去了。

* * *

周桂已經在書齋裡跟幕僚談了幾輪,終於見著蕭馳野,趕忙出來迎接,把人散了,讓孔嶺奉茶。

蕭馳野今日不怎麽和顔悅色,所謂的浪蕩佻達也收得乾淨,進來時壓得兩個人硬是沒敢大喘氣。他心裡有事,落座後沒有繞彎子。

“雷驚蟄在東邊被我放走,三日以後該到敦州境內。”

孔嶺昨夜清點土匪,沒見著雷驚蟄就已經起了疑心,如今聽了這話,倒打消了顧慮。他們與蕭馳野已經熟悉了,也不再像前頭那般拘謹,他輕咳了嗓,就道:“侯爺想必自有打算。”

周桂說:“雷驚蟄是有心計的人,侯爺放走了他,可是想收爲己用?”

“此人過分精明,不是甘於聽從差使的人。”蕭馳野眼裡沒溫度,他說,“我們此次勦匪,雖然把雷驚蟄的大部分人馬都捉拿了廻來,但是洛山還有他賸餘的人。不僅如此,沒有了一個雷驚蟄,還有其他雷驚蟄。在茨州沒有自己的守備軍以前,想要一勞永逸太難了。”

孔嶺想到了沈澤川前幾日的話,聞言頷首,說:“不錯,正如同知所言,衹要中博糧食緊缺,就仍然會有良民百姓淪爲盜匪。光憑武力,無法根除。”

“雷驚蟄此次失去了左膀右臂,卻能孤身從我手中逃脫,即便他巧舌如簧,也在土匪群中洗不乾淨嫌疑。”蕭馳野說,“我還要助他一臂之力,讓他成爲敦、耑兩州土匪群起而攻之的禁軍‘眼線’。此人有本事,必然不會坐以待斃,如此一來,土匪內亂不休,也就無暇再打茨州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