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擁

“You can no longer go back on(你不能再回去了).”

“Yes l mean it(是的,我是這樣說).”

我決定被初擁。

被赫爾伯特公爵初擁,並成為他最忠誠的仆人。

他高傲地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

“當你決定了,一切便不可折返,從今天起,你將永葆青春,永生不死,一輩子做我的仆人。”

“最親愛的公爵閣下,我臣服於您。”我回答道。

聽到我的話,他鮮紅的嘴角在白如死灰的面龐上得意地抽動了一下,棱角分明的面龐在月光下顯得更加俊朗。

“公爵閣下……”

沒等我說完,他示意我不要再出聲,隨即雙手輕輕捧起我的頭,慢慢扶我起身。

我閉上了眼睛。

他利落地咬住了我的脖子。

絕望、冰冷,靈魂被抽離,隨著他不斷地吮吸,我感覺自己的內臟仿佛都在隨著動脈緩緩流進他的嘴裏,越發地,身體開始逐漸變得像一個被掏空的皮囊。

我昏死了過去。

等我在掙紮中醒來,他正在我面前微笑地看著我。

“Finished(結束了)?”我喃喃地問他。

“Not yet(還沒有),”他親切地看著我說。

“接下來的過程會非常痛苦,你要堅持一下,靈魂會從你的肉體中抽離,肉體死亡,你將永生。”

說完,他坐得更近了一些,然後解開他的袖口,用拇指上的朗姆戒劃破自己的動脈,濃稠深紫色的鮮血隨即湧出,銀白色鬈發在燭光下發出幽暗的光芒。

“Drink it(喝了它) !”他青綠色的瞳孔盯著我說。

我努力支撐起身子,雙手把他的胳膊拿到面前。

不知是為什麽,一種從未有過的欲望侵襲著全身,唇齒間彌漫著強烈的饑餓感。

我閉上雙眼,開始用嘴吮吸他動脈流出的鮮血,那是欲望的原罪,我感受著鮮血從齒縫間遊走的感覺,綿滑地遊入喉嚨,直達胃底。

我享受著身體在被一點點喚醒的感覺,心臟仿佛跳動得更加有力。

“Stop lt Stop!(停下!停下! )”赫爾伯特公爵露出鋒利的尖牙將胳膊奮力從我的嘴裏抽離開。

他喘著粗氣倚在床頭,奮力地哈著氣,最後哈哈大笑地看著我。

我被他的掙脫甩在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視力開始逐漸模糊起來。

"No ! ! !”突然,我的全身開始劇烈地抽動,骨頭一根根在體內崩裂,全身的血管像是被打了結一樣痛楚。我條件反射地蜷縮成團,深陷地獄般的冰冷和痛楚再一次襲遍全身,比上一次來得更加猛烈。

我感覺自己快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痛苦突然間消失,我的身體瞬間像根羽毛一樣沉在水裏,漫長的人生階段仿佛都離我遠去了。我感受著敏銳的聽力,凜冽的洞察力,快速的思維。

但是,當我雙手放在胸前的時候,為什麽感受不到心跳。

心跳……沒了……

我猛地坐起來,恐懼告訴我,我想離開這個房間。

我站起身,想著奪門而出,去透透氣。

然後……我就記得門被瞬間拉開,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到了花園裏。

……

“我……我怎麽會……”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Awesome (真棒)!”赫爾伯特公爵從我身後,拍著手玩世不恭地走過來。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上面不知道是刀還是其他利器劃下的疤痕已經不見了,我興奮而又緊張地審視著自己的身體。

“Oh,your scar has disappeared(哦,你的傷疤消失了) !”他拍著手說道,“現在,去感受一下新的自己吧!Quin(奎恩)!” 他對我說。

我回頭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山莊外走去。

赫爾伯特公爵的山莊建在城市邊界的山頭上,每當圓月當空,銀白色月光便會灑滿整個城堡,與山腳下城市的燈光相映生輝。赫爾伯特家族世世代代居住在這裏,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來了多久,有人說是愛德華三世剛剛攻下了法國的重要城鎮時,赫爾伯特家族是從巴黎逃難來的,但至於後來怎麽成了貴族就不得而知了。

我步履輕松地走在山路上,不用側耳便聽得到蟬鳴蟲叫,我甚至可以清晰地行到山腳下城市中的人們,他們籃子裏的水果,不,我聽得到他們的交談,如果我用心去聽的話。

太陽已經落山,除了山頂城堡塔尖上一息尚存的一縷陽光,整個城市已經被黑暗包圍。家家戶戶打開了燈,街道被昏黃的光暈照亮,暮色下的人們有說有笑地互相攀談,酒吧裏傳來了男人們熱鬧的猜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