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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刺乾隆的事,紫薇和小燕子一點也不知道。

小燕子這一陣,引用她自己的語言,是“快樂得像老鼠”。尤其,知道那個杜老板和老板娘,被判了流刑,充軍到邊疆去了,她就更加高興了,對乾隆心服口服。只是,含香每天心事重重,愁眉不展,讓她在快樂之余,充滿了犯罪感。這天,又到了“出宮日”大家就結伴來到會賓樓。

會賓樓中,髙朋滿座。小燕子等人坐在一角的老位子上。蒙丹看到大家,就迫切地問:

“她怎樣?你們最近這樣一鬧,大概也沒有人有情緒去管含香了!可是,我不能不提醒你們,你們自己是雙雙對對了,不要把我們的事,忘得幹幹凈凈啊!”

“相信我們,我們一直沒有忘!”紫薇誠摯地說,“這兩天,含香的情緒也很不好,我看她臉色怪怪的,好像心事重重。我想,這種日子,她也難過得很!”

蒙丹聽了,就跳了起來。

“讓我再進宮一次!”

“你坐下!不要引人注意!”永琪警告地說。

“我是你的師父,不是嗎?”蒙丹看著小燕子,說,“你把師父請進宮去,很難嗎?幹脆我進宮去當你的師父,隨時隨地教你武功,不好嗎?”

小燕子心動了,睜大眼睛,轉動著眼珠。爾康急忙說:

“不行!不行!小燕子不要動這個腦筋!上次我跟皇上提過,從宮外請侍衛,都被皇上否決了!你弄個師父進去,皇上不徹查他的來歷才怪!”

“我也反對,你們每次都把人往宮裏送,這宮裏的人越來越多,出宮就越來越難!現在,應該是想怎麽出來,不是想怎麽進去!”柳青說。

“就是!就是!”金瑣聽得心驚膽戰,急忙附議,“柳青說得對!現在已經夠提心吊膽了,如果蒙丹也進去,越搞越復雜,大家更是提心吊膽了!”

“我顧不了那麽多,我已經快要爆炸了!”蒙丹煩躁起來。“你非顧不可啊!這本來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任務,一定要選一個最好的時機來做!”柳紅說。

“下個月不是老佛爺過壽嗎?”永琪看著爾康。

“不行!”爾康一凜,緊張起來,“時間太緊迫了!何況,含香的基本問題還沒解決!她的香味,要怎麽辦?”

“我再去采花瓣……”

小燕子話沒說完,金瑣就驚喊起來:

“老天!你還沒有搞怕呀?再采一次,引來的都是毛毛蟲怎麽辦?”

“哪裏會引來毛毛蟲?”

“那可不一定,”金瑣說,“蝴蝶是毛毛蟲變的,說不定你下次的香味,蝴蝶不喜歡,毛毛蟲喜歡!那就慘了!”

大家心情良好,全都笑了,只有蒙丹,情緒低落極了。蒙丹就看著爾康說:

“如果不能夠在那個時候把含香弄出來,最起碼,把我再混進去一次!這件事,總要她自己肯合作,是不是?我還沒有說服她呢!”說著,就站起身來,對大家一拜,“蒙丹和含香,謝謝各位了!”

大家面面相覷,不禁認真地動起腦筋來。

這時,有一個身材高大挺拔、長得濃眉大眼的青年男子,手裏拿了一把劍、一支簫,背上背著簡單的行囊,衣著簡單,大踏步走了進來。因為來人氣宇軒昂,有股不平凡的氣勢,大家的眼光都被他吸引了。

來人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手裏的簫和劍,啪的一聲放在桌上。再解下行囊,放在一邊。

柳紅驚奇地說:

“我去招呼他!”

柳紅走到那個陌生人面前。

“客官要吃些什麽?”

“給我幾盤小菜,有什麽拿什麽,再燙一壺酒來!陳紹就好!”

“客官是只吃飯還是要住宿?”

“你們也供住宿嗎?”

“不錯!”

“那麽,我也要一間房!要雅致清靜一點的!”

“是!”

柳紅就去上菜。

小燕子不住對那個陌生人張望,尤其對他桌上的那把劍感興趣,就對大家說:

“你們看到沒有?那把劍的套子上,有刻花,有條紋,好像是把古劍!”

“那不是刻花條紋,那叫做‘圖騰’,常常代表一個家族的標志!”永琪說。

“看樣子,是個名門子弟!我有點好奇了!”爾康也盯著那個人。

“我也是!”柳青說。

“他隨身帶著劍,一定是個高手!”小燕子說,就有點躍躍欲試了。

大家在這邊議論紛紛,那個客人似乎若有所覺,但是,仍然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小二和寶丫頭上了酒,上了菜,他就自顧自地喝起酒來,轉眼間,已經杯盤狼藉。他有了一點酒意,就拿著筷子,敲著酒壺,嘴裏瀟瀟灑灑地念起詩來:

“書畫琴棋詩酒花,當年件件不離他,如今五事皆更變,簫劍江山詩酒茶!”

紫薇一驚,看爾康,爾康看永琪,大家都油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