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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你叫什麽名字?”皇後問紫薇。

“紫薇,就是紫薇花那個紫薇!”紫薇戰戰兢兢地回答,難免緊張。

皇後下巴一擡,可逮著機會了,就大喊:

“容嬤嬤!給我教訓她!居然不說‘奴婢’,簡直反了!”

容嬤嬤立刻上前,劈手給了紫薇重重的一耳光。

滿屋的人全部驚跳起來。爾康幾乎沖了出去,被爾泰機警地一把抓住。可是,爾泰顧到了爾康,就沒顧到小燕子,小燕子直沖上前,大嚷:

“容嬤嬤!你敢!”

容嬤嬤舊恨新仇一起算,得意地說:

“我幫皇後娘娘教訓奴才!有什麽不敢?”

皇後厲聲說:

“容嬤嬤!再教訓她!”

“遵命!”

容嬤嬤大聲應著,竟左右開弓,對著紫薇的臉熟練而迅速地連續開打。

爾康又氣又急又心痛,臉色都白了,渾身發抖。

爾泰死命拉住他,對他制止地搖頭,他眼睜睜地看著紫薇挨打,竟然一籌莫展。

金瑣還不知道宮裏的規矩和厲害,急喊了一聲,什麽都顧不得了,撲上去,用身子擋著紫薇,喊:

“打我!打我!我來代替她受罰!”

“容嬤嬤,兩個一起打!”皇後怒喊。

容嬤嬤便抓著金瑣的頭發,一陣噼裏啪啦,耳光清脆地響著。

“誰敢打她們!容嬤嬤!我要你的命……”

小燕子嘴裏喊著,身子就箭一般往前沖去,賽威、賽廣一攔,她就像撞到了銅墻鐵壁,震開好幾步。小燕子大怒,飛撲上去,動手就打,賽威一伸手,小燕子哪是對手,被賽威一撂,身子像斷線風箏一般飛跌出去。永琪再也忍不住了,飛身一躍,接住小燕子,氣得臉色發青,大吼:

“反了嗎?敢對格格動手!”

同時間,爾康也什麽都顧不得了,掙開了爾泰,他飛躥上前,左打賽威,右打賽廣,一陣連環踢,把賽威、賽廣踹了開去。賽威、賽廣見是爾康,不敢還手,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爾康一面打,一面怒喊:

“賽威、賽廣!你們好歹是我的手下,不要命了嗎?誰敢再動手,我把他交到大內監牢去!”

賽威、賽廣嚇住了,震住了,連連後退。

皇後走到爾康面前,昂著頭說:

“福大人,你是不是要把我也送到大內監牢去?”

爾康吸了口氣,面色慘然地躬身說:

“臣不敢!請皇後娘娘看在五阿哥面子上,再鬧下去誰都不好看,請手下留情!”

永琪也急忙往前,說:

“皇額娘!這漱芳齋是皇阿瑪最喜歡的地方,皇額娘不看僧面看佛面,手下留情!”

“留什麽情?這還珠格格有聖旨,可以不守規矩,難道奴才也有嗎?我就教訓了她們,你們預備怎樣?”皇後回頭喊,“翠環、佩玉……你們也上去!幫容嬤嬤教訓這兩個丫頭!”

宮女便應著“喳”,上前幫忙容嬤嬤,分別抓住紫薇、金瑣,容嬤嬤揚起手來,又要對兩人打去。

爾康飛快地沖過去,人已經切入容嬤嬤和紫薇之間,伸手一揮一舞,兩個宮女飛跌出去。容嬤嬤眼睛一花,已經被震倒在地。一時之間,哎喲哎喲之聲不斷,屋子裏摔的摔,跌的跌,亂成一團。

皇後氣得快瘋了,怒喊:

“賽威!賽廣!你們是死人嗎?”

爾泰和永琪對看一眼,見鬧成這樣,就都豁出去了。兩人同時邁步,一個攔住賽威,一個攔住賽廣。

永琪就高高地昂著頭,語氣鏗然地說道:

“皇額娘!兒臣鬥膽,請皇額娘高擡貴手!今天,兒臣在漱芳齋,就不允許任何人在這兒動手!如果要動手,無論是誰,都得先把我撂倒再說!”

永琪氣勢凜然,不可侵犯。容嬤嬤、宮女、賽威、賽廣全都震懾住了。

皇後氣得臉色鐵青,話都說不出來。

紫薇見場面弄得如此不可收拾,心驚膽戰,又怕連累到爾康、爾泰和永琪,急得五內如焚,便膝行到皇後面前,磕下頭去。

“皇後娘娘請息怒,奴婢罪該萬死,讓娘娘生氣!奴婢甘願受罰,請娘娘饒恕大家!”說完,就自己掌嘴。

金瑣大驚,也爬行過來哭著說:

“皇後娘娘!請罰金瑣,饒了紫薇!”說著,也自己掌嘴。

這時,小鄧子、小卓子、小順子、小桂子、明月、彩霞全都進來,跪了一地。

“皇後娘娘!奴才們願意代她們兩個受罰!”六個人便噼裏啪啦,自打耳光。

皇後看著跪了一地的奴才,如此護著紫薇金瑣,心中實在震撼。見大家紛紛自打耳光,總算面子有了,就乘機下台,說:

“好了!不用打了!”

大家停手。

皇後掃了爾康、爾泰和永琪一眼,眼神陰沉而淩厲,義正詞嚴地說: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今天我管奴才,用的是‘家規’!這整個皇宮,還沒聽說過我不能教訓奴才!今天看在五阿哥面上,我就算了!大家也都收斂一點吧。這漱芳齋是宮闈重地,不是酒樓!身為阿哥和臣子,也該自己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