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他的怒火

林玄月被點了名,迷茫的看了眼二人,“問我幹嘛?我昨夜睡得老香了。”

醉酒後得事她不記得了,模糊知道是喝多了倒頭睡,醒來就回來了,她自己還搞不清楚來著,還問她,那她問誰去?

“算了,還是我來說吧。”秦沛本意是叫她把昨夜出獄的過程跟他講下,誰知這廝想到哪兒去了。

罷了,她講也好,省得林玄月在添油加醋,惹韓虞雲擔心。

秦沛講話,韓虞雲自然聽得認真,當聽到獄卒受徐老爺所托時,那面部表情變得比翻書還快,陰冷的眼光比秦沛還像個刺客,“一定是徐茵幹的。”

他拉住秦沛的胳膊,歉疚地說道,“都是我不好,不該到徐家就醫的。”

秦沛感受著這雙大手的溫度,不說感動是假的。

“哪兒是你的錯,明明是徐茵自個兒的原因,如果說你哪裏有錯,就是這張臉太紮眼了,走哪兒都能把人家小姑娘的魂都勾走。”

她故意打趣了說,原以為會讓韓虞雲好受些,誰知他臉拉下去了,“我是君子,既有家事,怎會背著你在外面廝混。”

“呆子。”秦沛嘟囔了句,把鹽水雞搶了回來,“不說這些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這案子結了,把我放出去。”

空出來的手支著下巴,她得琢磨出個讓王氏招了的法子。

“我有辦法。”

韓虞雲冷不丁冒了一句,連林玄月都驚住了,也不顧嘴裏塞著雞腿,口齒不清淅的說道,“你有什麽辦法?”

他眸光閃了閃,“等我消息就好。”

這意思是讓她們別多問,秦沛起了疑心。

他不會去找朝廷上的人幫她吧?

這怎麽行?

昔日刺殺的情形,在腦中一閃而過,秦沛忙拉住了他的胳膊,“這事急不來的,需要長遠打量,既然王氏都開口了,讓她當證人只是時間問題,我們慢慢來。”

韓虞雲摸了摸她的手,將她拉開了,“我自有分寸,不會有事的。”

他眉眼溫柔的能滴出水來,恰那笑容如沐春風,直叫人聯想到粉荷初露尖尖角的樣子,卻又比粉荷堅硬些許。

秦沛心知他心意已決,勸是勸不住了,便隨他去了。

“這就放他走了?”林玄月咬了口肉,閑閑的多嘴。

秦沛瞪了她一眼道,“吃你的肉,再說我讓你明天啃骨頭。”

比起現在的林玄月,她更懷念以前那個對她心存戒備的姑娘,可惜這人跟她混熟了,就不知臉皮為何物,平日沾她的光也就罷了,關鍵時候,盡瞎搞。

就比如剛才,她要不是在旁邊多嘴,能把韓虞雲給弄急了。

相比起秦沛的怨念,徐茵的更重。

“爹,不是說好了找幾個厲害得教訓她嗎?怎麽反而是他們被打的人模狗樣的了?”

徐茵指著跪那兒的流氓,氣不打一處來。

昨兒個一想到牢裏會發生的事,高興得她一宿沒睡好,誰知醒來了竟被人告知,派去的流氓被打的屁股尿流的回來了。

“不行,爹再找幾個厲害得教訓她,不然女兒不解氣。”她抱住徐老爺的胳膊,撒著嬌。

徐老爺不同以往對她百依百順,一把拉開了徐茵,語重心長地說道,“那農婦究竟是什麽來歷?怎麽會武功?”

徐茵不習武,且是剛過來的,沒聽到三人的匯報,沒搞清楚狀況正常,但他卻是聽得真切,結合了他們身上的傷勢,不難判斷是習武之人所為。

一個鄉野農婦,怎會這些東西?

徐茵打了個激靈,她怎麽就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呢?應該弄清楚狀況,再說也不遲。

她悄悄瞄了眼父親,見他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自己,便知他起了懷疑,壯著膽子道,“女兒曾遣人打聽過,好像聽人說她家境不好,全家都指望她養活,就做些打獵的活計換取銀兩謀生,估計是打獵久了,力氣比尋常女子大吧,才把他們打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問海棠,對吧?”

海棠接觸到她的視線,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垂下眸子道,“小姐說的千真萬確,老爺若是不信,奴婢把人找來便是。”

“不必了,這搞得跟我審問犯人一樣。”徐老爺擺了擺手,給管家使了個眼色,“拿點銀兩把他們打發了。”

徐茵見躲過去了,心裏松了口氣,面兒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撒著嬌道,“父親,你說女兒也太倒黴了,居然被個大字不識的野蠻農婦給欺負了。”

徐老爺轉身坐回太師椅上,叫下人研磨,“我就說,什麽樣的人能把你欺負了去,原來是這樣一個農婦,也好這一事算是給你上了堂課,不能小瞧任何人。”

“爹的教誨女兒謹記。”徐茵咧嘴笑著,把下人擠到一邊兒,親自為他研磨。

能被女兒伺候他開心極了,爽朗得笑了兩聲,“你啊就會耍滑頭,行了,我再給你想辦法對付她,你且放心,不給她一個教訓,我不會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