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千杯難醉

秦沛在路上正走著,突然打了個噴嚏,惹得林玄月直拍胸口,“我的姑奶奶,這可是大牢,你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咱越獄了嗎?”

秦沛摸了摸鼻頭,她總覺得有人在想她,搞得她心悶的慌,但這話不好給林玄月講,便選擇了沉默。

“這徐老爺是個有手段的,連牢房的人都能被他支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鎮上的土皇帝呢。”

一路碰不到巡邏隊,不由讓林玄月為之乍舌。

秦沛不以為意,“說他是土皇帝,不如說衙門裏的官老爺是貪錢的。”

古代重農抑商最為嚴重,再有錢國家出事第一個宰的便是這些個商人,甚至出不起錢還能給你判個莫須有的罪名打入大牢。

而徐家之所以無事,不過是占了兩點,一是正值盛世,二是離京城遠,不然有他們遭罪的時候。

“唉!官大欺民。”林玄月嘆息了聲。

她身為江湖兒女,顯然不會往深得想,全當一時新鮮,轉眼就忘了,“我看時間不早了,商販都收攤子了,我身上還有些碎銀子,咱們去酒樓買點兒酒,找個地方喝個盡興再回去。”

“我看還是算了吧。”

秦沛對自己的酒量有信心,但林玄月她就不知道了,要是醉倒了,回去麻煩。

“你怕了?”林玄月揚眉,挑釁的看著她。

秦沛嘖笑一聲,不屑地說道,“怕?我字典……不,是我腦袋裏就沒有這個詞。”

林玄月拍了拍她的肩,“不一試怎知你是在吹牛?”

“好,今日比試一番,看是我這個鄉野村婦酒量好,還是身為江湖兒女的你更勝一籌。”

秦沛明知她是在用激將法,奈何她也好久沒嘗酒的滋味了,她有些懷念了。

二人一拍即合,你前我後的,進了就近的酒樓。

“這酒可是仙桃釀,度數可不低,你行嗎?”

林玄月搖著酒壇,使本就濃郁的酒香彌漫在空氣裏。

“好酒。”秦沛被酒香喚出了饞蟲,搶過一個酒壇子,就仰頭痛飲。

林玄月本想搶過來,見她這般喝挺爽的樣子,忍不住效仿了下,醇厚的酒液在舌尖炸開,辣的同時又冰涼刺骨,冰火兩重天的感受,刺激著她的味蕾。

好酒不貪多,除非千杯醉。

秦沛前世身為殺手,學的第一條便是在各種時候都要保持清醒,尤其是酒這種東西,經過訓練後是越喝越清醒,也越喝越上癮。

她千杯下肚,把身旁的林玄月給喝倒了,這廝目光潰散,趴在桌上,嘴巴念叨著什麽,她湊過去聽,依稀聽到‘幹……繼續,我厲害著呢……’等語句,直聽得她汗顏。

這廝也太逞強了吧。

秦沛把她手中的酒壇子搶了過去,扔到了一邊兒,誰知她跟八爪魚一樣,腿腳並用抓住了秦沛,“給我嘛,我還要喝。”

“你再喝下去,別說回去了,指不定明日天亮了也不見你醒。”秦沛想把她推開,誰知這人加重了力道,緊緊拽著她的腰,就是不松開,讓她無奈極了。

“讓我抱會兒。”林玄月嘟囔了一句,頭一歪睡著了。

在村裏的韓虞雲聽完了秦勝勇的話,久久回不過神。

秦秀死的也太慘了吧?

就算他看不慣秦秀的作風,但到底是個大活人,遭受心靈和身體的摧殘,任誰也不免同情其命運。

“我進屋拿解藥。”

韓虞雲對秦家更加厭惡了,尤其是秦勝勇,在講這些事時毫不在意的樣子,真真刺痛了他。

狼心狗肺,說他都是輕的。

秦勝勇皺起眉毛,懷疑的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不信也得信。”韓虞雲隨意的一句,卻給了他無形壓力。

丟下了這句,也不管身後人是何般想法,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把門打開時,一個小人兒躍入眼簾。

韓虞雲怔愣了下,“你還沒睡?”

韓忘初面無血色的唇動了動,小聲說道,“我擔心蠟燭滅了,就在裏面守著。”

她原本是在外面守著的,誰知秦勝勇來了,她還記著自己被打的事就跑回去了。

“讓你擔心了,你且睡吧,這裏有我,無事的。”韓虞雲不知她聽了多少,眼下又不是詢問得時機,就此作罷了。

癢癢粉和肚疼粉他記得放在櫃子裏封藏起來了,翻找了會兒,把解藥塞到一個破瓶子裏,丟給了秦勝勇。

“黃色的藥丸是肚疼粉的解藥,黑色的是癢癢粉的。”

說完這些,‘啪’地一聲,他把門關上了。

秦勝勇忍著瘙癢,跟哈巴狗似的接住藥瓶,把瓶塞咬開後,想也沒想,一股腦吞了一大半兒。

韓虞雲在窗戶後看著,氣笑了。

不愧是秦大慶的種,兒子比他更‘孝順’。

“你怎麽還不睡?”

他轉頭便看到怯怯地盯著自己的韓忘初,不禁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