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第2/3頁)

賢婿!

這一聲賢婿出口,洪文帝、肖公公、大皇子都忍不住側目。

洪文帝有涵養,沒做聲;肖公公見慣了,見怪不怪。

大皇子就忍不住了,他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之人。

蕭湛跟江令宛的親事鬧出這麽大的風波,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這門親事不成了,那句“賢婿”江伯臣怎麽能叫得出口?他不怕蕭湛一腳給他踹死嗎?

大殿之上,唯有蕭湛很冷靜,他面色不改,看不出任何異樣。

要不是場合不對,大皇子都要對他說一聲佩服了。

江伯臣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是江令媛的筆跡:“皇上,這的確是江令媛的筆跡。”

他把紙條還給蕭湛,又哭趴下了:“皇上明鑒,這個江令媛雖然是臣的女兒,但簡直像是討債來的。處處跟臣作對,在家的時候就陷害姐妹、頂撞父親;在女學又違反規定。臣屢次管教,她是屢教不改。家裏出了這樣一個頂撞忤逆之人,臣便與她斷絕關系,將她送到清心庵反省思過。”

“但是臣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成為大皇子側妃,更不知道她會幹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雖然臣早在兩年前就與她斷絕關系了,但臣沒有看好她,讓她離開了清心庵,讓她被人慫恿,為人利用,做下這樣的錯事,是臣失職。求皇上懲處,臣絕無怨言。”

絕無怨言?

絕無怨言會說這麽多?這一聲聲,一句句,全在洗刷他自己的嫌疑,話裏話外就一個意思,江令媛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了,把江令媛從清心庵弄出來的人是大皇子,有什麽事跟他無關。

大皇子越聽越惱火,惱江伯臣甩鍋,更惱江令媛陷害自己。

“父皇,若兒臣真要指使江令媛做什麽,悄悄跟她說就是,何必要弄飛鴿傳書,還要在上面特意點明‘殿下’二字?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構陷兒臣。”

大皇子當然也不是吃素的,一臉氣憤道:“兒臣對天發誓沒有慫恿江令媛破壞這門婚事,若有虛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洪文帝是皇帝,也是父親,他膝下子女不多,大皇子是他頗為看重的嫡出長子,聽他這樣發誓,當即呵斥。

“朕要聽你有用之言,休要胡言亂語。”

大皇子知道洪文帝信了自己,精神一震,乘勝追擊:“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幕後之人明面上是沖著顧金亭、蕭湛而來,實則是為了陷害兒臣。兒臣懇求父皇把江令媛交給兒臣,兒臣一定嚴加審問,查出幕後真兇,還自己一個清白,也叫父皇得知沒有白疼了兒子。”

洪文帝目光從眾人臉上掠過:“朕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大皇子大喜,立刻謝恩,並保證一個月後一定會還洪文帝一個滿意的答案。

出了乾清宮,大皇子冷冷對蕭湛說:“今天的事,本皇子記住了。”

蕭湛拱手:“臣也希望殿下早日揪出黑手,江令媛是關鍵人物,殿下一定要看好了。”

大皇子冷哼一聲:“本皇子自會將她看好,就不勞蕭指揮使費心了。”

這件事他跟蕭湛都是受害者,應該不是四皇子幹的,那會是誰?難道是老二想一石二鳥?

大皇子走後,江伯臣立刻上前來給蕭湛賠罪:“賢婿啊。”

他老淚縱橫,眼巴巴看著蕭湛:“宛姐兒不懂事,讓賢婿受委屈了。我本無顏面對賢婿,但這是禦賜的婚事,賢婿能否包涵?”

皇子側妃的女兒沒了,他又把大皇子給得罪死了,要是跟蕭家的婚事再沒不成,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一臉地迫切,生怕蕭湛不答應。

蕭湛態度還算溫和:“江大人放心,婚事不會有變動的。”

雖然不喜歡江伯臣,但他喊他“賢婿”他卻不反感。

江伯臣立刻喜笑顏開:“好,好,好,賢婿如此大度,真令人自愧不如。你放心,我回去一定狠狠說宛姐兒一頓,讓她知道自己錯了,讓她來給賢婿賠罪。”

他說完要走,被蕭湛攔住。

蕭湛比他高了整整一頭,又穿著金吾衛的錦衣,這樣橫在面前,壓迫敢撲面而來。

江伯臣能感覺到眼前男人的不悅,心裏發憷,腦中發懵。

卻聽到男人清冽的聲音:“宛姐兒沒錯,便是有錯,也自有我這個夫婿給她撐腰。”

他沒有刻意說重話,江伯臣的心卻顫了顫。

他也聽明白了,他這個賢婿霸道護短,雖然還未成親,已經把他女兒護上寵上了。

他連連點頭:“是,是,有賢婿給宛姐兒撐腰,宛姐兒怎麽會有錯?”

江伯臣後退兩步,擠出一個笑:“宛姐兒是我的心肝寶貝,掌上明珠,我從舍不得說一句重話。剛才我是說笑的,賢婿勿惱。”

差點說錯話得罪了這個賢婿,江伯臣趕緊改口,心裏又為女兒禦夫有術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