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4/5頁)

閨秀們的目光都凝聚在寧軒身上,大家等他說出海陵郡主的名字,等著看江令宛哭。

寧軒看著前方,凝視著寧皇後,清晰的聲音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微臣愛慕江令宛久矣,求娘娘成全!”

這句話像一個炸雷,所有人都呆住了。

寧軒,要求娶江令宛!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寧皇後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海陵郡主猶如被五雷轟頂,面色蒼白地瞪著寧軒。

閨秀們也面面相覷,還是一個兒郎們先反應過來:“呸!沒有得到花王還敢求娶宛卿,真不要臉!”

另外一個兒郎沖江令宛喊:“宛卿妹妹,不要答應他,他配不上你。”

江令宛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見海陵郡主沖到了寧軒面前:“寧表哥,你說什麽?說什麽?”

她臉色慘白,不敢置信地盯著寧軒,眼中噙了淚水。

寧軒沒看她,反而把聲音揚高了一些:“臣愛慕宛卿久矣,求娘娘賜婚!”

他聲音很清晰,眼神很堅定,海陵郡主再也不能騙自己是聽錯了。

她臉色白的嚇人,眼睛卻紅了:“寧軒,你……你好得很!”

她咬牙忍淚憋出這句話,將懷裏的花王狠狠摜在地上,轉身離去。

身後一片噓聲:“什麽情深似海,什麽等她長大,為她搶花,真是笑死人了!”

她剛才有多猖狂,如今就有多狼狽。

寧皇後萬萬沒想到寧軒會求娶江令宛,將她的計劃全盤打亂,她眼中凝滿了怒火,可寧軒不怕,擡著頭與她對視。

他如今手握兵權,已經不再是三年前的任由寧皇後擺布的寧軒了。

她就是再不滿,為了大皇子,她也只能忍。

而且他是她娘家侄兒,嫡嫡親的、唯一的侄兒,她就是再惱火,也不能在這麽多人面前落他的面子。

因為他的面子就是寧家的面子,就是寧皇後的面子,就是大皇子的面子。

寧家與大皇子不和,只會讓其他人看笑話。

寧軒既然敢走出這一步,他就早已想清楚了後果。

寧皇後氣得眩暈,臉都猙獰了,卻強迫自己冷靜,壓下怒火去給寧軒賜婚:“既然如此,那本宮……”

“娘娘!”

突然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緊跟著她走了出來,也跪下了:“臣女江令宛,三年前得了花王,一直沒求娘娘恩典,臣女鬥膽,想求娘娘不要給臣女賜婚,因為臣女屬意之人不是寧軒,我想嫁的另有旁人。”

兒郎們高興了。

不愧是他們疼著、護著、當夢想去仰慕當妹妹去疼愛的宛卿,絕不吃回頭草,絕不讓寧賊得逞,跟他們一條心。

寧皇後看著她冷笑。

瞧瞧,瞧瞧,一個兩個的,都蹬鼻子上臉了。

今天皇上已經打寧軒的臉一次了,如今一個小小的江令宛竟然也敢來落她的顏面了。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經把海陵郡主得罪了,賜婚這件事,江令宛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她跟寧軒的臉面朝哪裏擱?

“當年你得了花王,卻一聲不吭出宮了,是自動放棄恩典,與寧軒情況不同。若人人都像你這般目無本宮,天家威嚴何在?”

寧軒轉頭,深情看她:“宛宛,當初你想嫁我,我拒絕了你,是我的錯。我已知錯了,咱們不鬧了,好不好?”

他語氣很親昵,故意舊事重提,制造江令宛是在慪氣的假象。

江令宛嗤笑:“我想嫁寧世子?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當初我得了花王,一聲不吭就出宮了,是因為當年我心上之人不在現場,所以就放棄了恩典。真不知寧世子怎麽會生出這樣大的誤會,竟然還做出強人所難的事!”

的確大家都知道江令宛是奔著寧軒去的,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來啊,事有萬一,萬一她喜歡的真的另有旁人呢?

寧軒倒是不急不緩:“本世子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只是宛宛你得明明白白告訴我,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誰。本世子倒要看一看,誰有這麽大的能耐,能得你的歡心。”

他當然知道那個人就是顧金亭,但他也確信江令宛不敢說出來,只要她說了,就會給顧金亭帶去禍端,寧家、寧皇後,絕不是一個小小的顧金亭能抗衡得了的。

不僅顧金亭,便是今天在場的這些人,誰都承受不住寧皇後的怒火。

江令宛說出誰的名字,便是將那個人推到寧家、寧皇後的對立面,將那個人架在火上烤。

反之,如果江令宛說不出那個人的名字,就不要怪寧軒強人所難了。

寧軒篤定江令宛不敢說。

圍觀的人也覺得今天的賜婚,江令宛怕是逃不掉了。

兒郎們卻爭先恐後舉手:

“是我。”

“宛卿,是我。”

“不,我才是宛卿喜歡的那個人。”

為了救宛卿,得罪寧家、得罪皇後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