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3頁)

“宋山長勃然大怒,當場寫下開除通知,命我送到辛家,將事情經過轉述給辛楚楚的家長知曉。”

“辛楚楚的繼母十分生氣,當著我的面狠狠給了辛楚楚一個耳光不說,還命下人將辛楚楚轟出去,不許她這個傷風敗俗、辱沒門楣的逆女待在辛家,要不是辛楚楚的爹回來了,恐怕她繼母還真能幹得出將她掃地出門的事。”

“她雖然賴在了辛家,她繼母卻絕不會讓她好過。過兩天她被開除的真正原因傳開,一定會牽連到錦繡女學的辛煙煙,那可是她繼母與親爹的心頭肉,到時候,辛楚楚就是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宋山長替辛楚楚遮掩,也是為了維護淩夫子的顏面,一手帶大的外甥女做下這種道德淪喪、為人不齒之事,她這個言傳身教的姨母兼夫子又怎麽能脫得了幹系?她還有什麽資格為人師表、教書育人?還有什麽臉面在京華女學當夫子?”

“宋山長想保她,不欲事情聲張,我卻不會讓她如願。”

宋羅綺握了江令宛的手,笑著說:“這一次,就算淩夫子不離開女學,也絕不敢再找你的麻煩。我立下大功,等著你擺酒謝我。”

“那是自然。”江令宛由她握著,滿臉感激的笑,“你想在什麽地方,想喝什麽酒,只管說,皺一下眉頭算我輸。”

宋羅綺展顏一笑:“我跟你說笑呢,咱們誰跟誰啊,哪裏需要這麽客套。”

“對了,淩夫子生了重病,山長讓我組織大家每日下午放學後輪流去探病,你要去嗎?”

江令宛挑了挑眉:“你說呢?”

“我就猜到你不會去,要不是山長吩咐,我也不想去呢。”她笑著說,“那我去問問別人了,一會還要給山長復命呢。”

宋羅綺走後,程靜昕忍不住道:“辛楚楚跟她無冤無仇,淩夫子對她也算青睞有加,昨天還親親熱熱地去參加辛楚楚的生辰宴,一轉臉就落井下石,恨不能讓辛楚楚與淩夫子永世不得翻身,這樣的人真讓人害怕。”

“不用怕。”陸明珠滿臉不在乎,“不過是更壞一些的辛楚楚罷了,有宛姐兒的智慧加我手中的鞭子,一定能護你周全。”

江令宛啟唇一笑:“沒錯,不必怕她,以後跟她打交道,留心些就是了。”

她自認不是好人,一向是有仇必報,以牙還牙,但也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宋羅綺今日為了接近她,討好她,對旁人狠辣無情,不留余地,他日也一定會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她。

她自然不怕,但也不能不防。

轉眼幾天過去,除了江令宛、程靜昕、陸明珠之外,所有女學生都去探望過淩夫子了。

宋羅綺就悄悄告訴江令宛:“前天宋山長去探望淩夫子,兩人不知何故吵了起來,見我們去了,宋山長便冷著臉走了,顯然不想讓我們知道原因。可淩夫子卻對著宋山長的背影喊:你只管護著江令宛,到時候我把將東西送給錦繡女學,看看後悔的人會是誰!”

“當時淩夫子很是囂張篤定,好像是手中有什麽把柄讓宋山長投鼠忌器,你一定要當心。”

江令宛眼眸一閃,點了點頭,回到宿舍就讓柳絮去打聽消息。

淩夫子故意在女學生面前放出話來,自然是想讓江令宛知道,所以柳絮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辛楚楚與有婦之夫有來往的事情傳開之後,淩夫子的名聲果然受到了影響,四十幾名學生家長聯名要求女學革出淩夫子,否則就讓自家孩子退學。

這件事驚動了禮部官員,上書說淩夫子不配為人師表,皇後召宋山長進宮,責令她立刻將淩夫子革名,再不許淩夫子在書院出任夫子。

於是,淩夫子離開京華女學,再不是女學夫子。

宋山長怕好友接受不了,便日日登門陪伴,溫言軟語開解好友。

直到前天,宋山長提起那本名叫《古禮疏義》的書,跟淩夫子討要。

這本書是從宋山長與淩夫子共同的老師手中傳下來的,一直為女學歷代禮儀夫子保管。

這本書裏詳細記載了古禮內容,目前大齊的各種禮儀俱是從這本書中演化而來,若能學會裏面的內容,便可以在六大書院聯考時取得高分,禮儀這一項可以穩穩壓過其他書院。

京華女學沉寂多年,已經很久沒在書院聯考時取得成績了,今年江令宛表現優異,讓宋山長看到了希望,她一直在跟淩夫子爭取,想讓淩夫子把古禮教給江令宛。

可淩夫子卻拒絕了,因為她想把古禮傳給江令媛與辛楚楚。

如今江令媛與辛楚楚都不可能參加書院聯考了,淩夫子又被革名,宋山長就想讓江令宛跟著《古禮疏義》自學。

沒想到淩夫子卻不願意把《古禮疏義》教出來,還說這是她的夫子傳授給她的,歷代相傳,只交給嫡系弟子,這本書是屬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