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慕駙馬

鳳凰兒和慕悅兒是好姐妹,阮棉棉和廣元長公主也已經成了朋友。

但她們對慕駙馬那個人的了解非常有限。

只知道他的父親乃是戶部尚書,他是慕家的二爺。

二十年前因為容貌出眾才華橫溢入了廣元長公主的眼,從而成為了駙馬爺。

據說他曾經是個花心大蘿蔔,新婚時因為身邊的通房竟敢同長公主置氣。

不過,如今人到中年,尤其是回京之後倒也沒聽說他有什麽劣跡,像是個好丈夫的樣子。

能肯定的是,他對待慕悅兒這個唯一的女兒,的確是非常疼愛的。

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年過四旬的男子,膝下只得慕悅兒這一點骨血,怎麽可能會不喜歡不疼愛?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他親眼看見寶貝女兒抱著一個男子親吻,受到的刺激可想而知。

這一點只需參考司徒三爺就知道了。

皇長孫那還是聖上賜下的婚事,他都絞盡腦汁想要毀掉婚約,那段日子對趙重熙更是沒有半分好臉色。

鳳凰兒不免有些著急。

所謂的文人一旦發起火來,折磨人的手段那才真叫做層出不窮。

人都是自私的,廣元長公主自然也不會例外。

對待女兒的教習,她或許還能有幾分尊重。

可要是這位教習讓寶貝女兒動了心,而且還在人前做出那樣出格的行為,她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夫妻二人一起動手,袁謨能受得了麽?

阮棉棉的想法和鳳凰兒也差不多。

總之這次假牛鼻子老道真的是遇到麻煩了。

鳳凰兒忙道:“娘,我這就派人把消息送去給阿福,你簡單收拾一下,咱們去一趟長公主府。”

彩雀正想表示感謝,鳳凰兒伸手制止了她:“你既是偷溜出來的,還是趕緊偷溜回去,否則事後有人尋你麻煩不好解釋。”

彩雀心下微微一暖。

平日裏看司徒六姑娘,並不是那種待人十分熱絡的性子,沒想到她連自己這樣身份卑微的丫鬟的安危都放在心上。

她又磕了一個頭才站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安排好一切,母女二人登上了去往長公主府的馬車。

鳳凰兒和阮棉棉並沒有杞人憂天,袁謨這次真的是遇到大麻煩了。

昨晚被抓回公主府,慕駙馬連半個解釋都機會都不給,直接讓人把他關進了柴房捆在柱子上。

沒過多久,廣元長公主和慕駙馬一起過來了。

袁謨擔任慕悅兒的教習已經好幾個月,對長公主府的情況遠非鳳凰兒她們可比。

在府中似這般夫妻二人一起出現,他還真是沒見過幾回。

今日他們不僅一起出現,面色還都這麽難看,可想而知……

然而,本以為自己這一次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的袁謨,在受責罰之前卻看了一場大戲。

原來這便是所謂的恩愛夫妻。

世間極盡惡毒的話從兩人嘴裏無比流暢地罵出來,卻沒有半句是直接針對他袁謨的。

身份尊貴的夫妻倆,簡直是把這間破柴房當作了一個戲台子,二人粉墨登場演了一出大戲。

而他袁謨便是唯一的觀眾,被迫聽他們把自己這一生的不滿唱盡。

袁謨雖然一直以道士自居,其實他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

他出身寒門,卻一直生活在簡單而輕松的環境裏。

高門大戶裏的各種腌臜破事他雖然聽過不少,但從未親身經歷。

今日真的面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

袁謨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緊張變成了心疼。

那樣活潑可愛玉雪聰明的小女娃,竟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

她究竟是一直被蒙在鼓裏,還是明明什麽都知曉,卻故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很顯然,紙包不住火,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墻。

慕悅兒和父母在一起生活十幾年,怎麽可能不知曉父母親是怎麽一回事兒?

終於,夫妻二人的爭執以慕駙馬挨了一巴掌告一段落。

慕駙馬惱羞成怒,反手抽了袁謨一個耳光。

廣元長公主冷笑不已:“你也就這點出息,有本事往本公主臉上打啊?”

慕駙馬愈發憤怒,擡起巴掌又朝袁謨揮去。

袁謨快被氣死了。

活了十七年,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打他的臉。

而且打了一次還不算,居然還想來第二次?

要不是他被麻繩捆著,一定要這廝好看!

他盡力把頭一偏,堪堪躲過了慕駙馬的第二巴掌。

慕駙馬只是一個從未習過武的文人,手上也沒個輕重。

第一巴掌用了他大約七成力,第二巴掌則是用了十成。

一掌打空之後,他的手掌沒收住力,重重砸在了柱子上。

他抱著手直呼痛,眼淚都險些掉下來。

袁謨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真是找不出詞語來形容這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