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又疑惑

“行得正坐得端?”司徒照沖司徒曜輕蔑一笑:“三哥,三嫂這話好不好笑?”

司徒曜好容易才把怒火壓了下去,被她這麽一笑又把火氣挑了起來。

“司徒照,你今日弄這麽一出,不就是想讓我們夫妻生出嫌隙麽!

損人不利己,就算我們徹底決裂了,你自己又得了什麽好?”

司徒照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你們夫妻之間從來都有嫌隙,還需要別人挑撥?

至於決裂麽……”

阮棉棉翻了個白眼:“一點嫌隙怎麽夠,你是盼著我們和離,最好是我能被休掉,那才暢快呢!”

司徒照笑道:“三嫂,我一直就鬧不明白,你那顆榆木腦袋是什麽時候開竅的?”

阮棉棉掰了掰修長的手指:“我更鬧不明白,你那顆‘聰明’的腦袋裏又是什麽時候竟換成了稻草。”

“你……咳咳……”司徒照劇烈咳嗽起來。

這次輪到司徒曜受不了了。

他輕斥道:“事情鬧成這個樣子,耍嘴皮子有什麽用?”

阮棉棉沒好氣地靠在車壁上:“誰耐煩同你們耍嘴皮子!”

司徒曜又對司徒照道:“今日這一巴掌雖是你該受的,但也是我考慮不周,打得太重了些。

回去後我會讓人給你送最好的藥,保證不會影響你出嫁。

但從今往後你的事情我是管不起了,你就當沒有我這個三哥,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不必再有任何來往。”

聽了這話,司徒照心裏酸痛之極,就連臉頰上的腫痛都像是沒有了知覺。

母親一共三個孩子,兩個哥哥和她。

因為和兩個哥哥年紀懸殊比較大,她真是他們捧在手心裏寵著長大的。

雖然她出世後,成國公府已經不復往日的風光,母親和哥哥們卻從來沒有虧待過她。

尤其是三哥。

比起大哥,他將來不需要繼承家業,有更多的空閑陪伴她。

說話、走路、寫字、作畫、下棋、彈琴……

她二十二年人生中許多個第一次,幾乎全都和三哥有關。

三哥也一直毫無保留地疼愛她。

可這份如此深厚的兄妹情,是什麽時候變淡了,甚至沒有了呢?

司徒照努力回想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始終想不出答案。

說出這般絕情的話,司徒曜卻不像司徒照這麽難過。

因為他所有的難過都留在上一世了。

不僅僅是司徒照,司徒家其他人,包括他的母親盧氏,他們的嘴臉上一世他就已經看透,心也徹底傷透了。

今日發生的事情他只擔心妻子會不會生氣,至於別人,決裂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阮棉棉只覺得疲累得很,索性合上了眼睛。

車上三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話。

因為司徒照臉上的傷不好被人看見,司徒曜吩咐車夫繞開國公府,從三房新開的門那邊進府。

回到自家宅院後,他把上回司徒明替他尋的那種治外傷的靈藥找出來交給谷雨,讓他和一名老成的婆子把司徒照送回了璞翠園。

在一旁候了半日的梧桐這時才敢上前。

他擰了一個帕子遞給司徒曜:“三爺,天兒太熱了,您擦一擦臉。”

司徒曜接過帕子道:“中丞大人沒有說什麽吧?”

“沒有,只是讓三爺明兒還是早些去禦史台。”

司徒曜擦了擦臉和手,又把帕子遞還給梧桐:“你也下去歇著吧,我去夫人那裏一趟。”

“那您的晚飯……”

“我在夫人那邊用,你自去歇著吧。”

“是。”梧桐退了出去。

司徒曜換了一身家常衣裳,快步朝琴瑟居走去。

阮棉棉回屋後剛散了頭發換了衣裳,就見司徒曜來了。

換做平日她直接就攆人了,可今日她也有許多話想要問司徒曜,便站起身迎了過去。

二人在窗邊的藤椅上落座,把丫鬟們全都打發出去。

“你先說。”阮棉棉靠在椅背上,目光淡淡地看著司徒曜。

司徒曜同妻子相識十幾年,還從未見過她這麽清淡的樣子,之前心中有過的疑惑又冒了出來。

阮氏究竟是怎麽了……

他努力把這份疑惑往心裏壓了壓,笑道:“夫人以為我想說什麽?”

阮棉棉嘴角微勾:“你去禦史台就任才幾日,哪一天不是忙得腳打後腦勺?

今日要不是為了捉我的奸,豈會拋下那些公務不管,這麽早就離開禦史台?”

聽她說的這麽直白,司徒曜的面色微微變了變,忙解釋道:“夫人誤會了,我不是……”

阮棉棉嗤笑道:“你敢說自己不是去抓奸的?”

司徒曜分辯道:“當然不是,我相信夫人,也相信韓承甫。”

“是麽?”阮棉棉坐直身子,凝著他那雙秀美絕倫的鳳眸道:“司徒曜,如果你真的相信我,今日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傾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