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話癆男
阮棉棉的注意力全都在黃金上。
鳳凰兒則不然,最吸引她的是濟安王。
她之前聽盧氏提過,先濟安王是當朝皇帝最小的叔叔,也就是盧氏的長姐趙盧氏的夫君。
如今的濟安王正是趙盧氏的兒子,司徒曜的嫡親表兄趙啟。
濟安王乃是藩王,除非皇帝召見,尋常時候是不允許私自入京的。
司徒曜訛他的銀子自然只能在京城裏,就說明濟安王私自入京了。
他這是活膩歪了麽?
還有,方才司徒曜雖然把訛銀子的過程以及數目說得很是詳細,但最要緊的地方卻基本沒有提及。
譬如說兩人為何會私下會面,對方又是因為什麽欠下了他那麽大的一筆銀子。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這位渣爹,一個品級待定的和談副使,要不是拿住了對方的七寸,憑什麽敢訛詐一位藩王。
就憑私自入京這一點?她絕對不相信。
司徒曜和趙啟始終是表親,如果不是對方對他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他又怎麽會把事情做絕?
濟安王雖然沒有什麽實權,但始終是姓趙的,也算是司徒家的一個倚靠。
就算司徒曜和司徒惲翻了臉,和成國公府基本算決裂了,他也不會盼著趙啟倒黴。
鳳凰兒不想等,更不打算繞彎子,把心裏的疑惑直接問了出來。
“……父親為何要同濟安王私會?”
阮棉棉一愣。
司徒曜一噎。
夫妻二人一起看向女兒。
鳳凰兒笑了笑:“父親有難言之隱?”
阮棉棉也回過味來了,用淩厲的眼神掃了司徒曜一眼。
風騷弱渣男居然用黃金對她施障眼法!
司徒曜暗悔,明明知道箜兒不似阮氏這般好糊弄,自己怎的又不長記性!
不得已,他只能把濟安王私會呂氏的事情說了出來。
阮棉棉並不知曉呂氏同濟安王的那些瓜葛。
她只是覺得那呂小妾魅力真是不小,竟把渣男表兄弟二人組迷得團團轉!
再不濟那也是王爺,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千裏迢迢來同她私會,那得是多深的感情?
風騷弱渣男也怪可憐的,就這麽被自家表兄抹得一腦袋綠油油。
鳳凰兒同樣不清楚呂氏的底細,但她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
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外室其實就是“偷”。
既然願意冒著風險養外室,就說明男人同外室多少都是有感情的,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帶回府裏給個名分。
可據她觀察,渣爹同那呂氏之間並不像有感情。
那麽,呂氏這個“外室”真的是他的外室麽?
如果不是,那濟安王同呂氏明會也好,私會也罷,渣爹眼皮都不應該多眨一下。
可他卻急急火火地去“抓奸”,甚至還訛了五十萬兩銀子。
這裏面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鳳凰兒本想直接詢問司徒曜,又覺得自己的身份不適合開口。
她沖阮棉棉擠了擠眼睛。
阮棉棉能看懂她的意思,但卻不清楚她想讓自己問渣男什麽。
鳳凰兒眼睛擠得都快抽筋了。
無奈她只能選擇放棄,語氣十分婉轉地問司徒曜:“父親,呂氏母女如今還在京裏麽?”
司徒曜一凜,箜兒真是太……
他不得已道:“她們隨著濟安王離京了。”
“父親,你能對我和娘說實話麽?”
“箜兒……你想知道什麽?”
“呂氏和你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這……”司徒曜為難地看著母女倆。
從前的事情實在太過丟人,但在自家人面前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但期間有些事情太過齷齪,箜兒是尚未出閣的女孩子,他怎好開口?
“箜兒,你還是先回去吧,這些事情爹爹會同你娘說。”
阮棉棉剜了他一眼。
不就是他怎麽和呂小妾滾床單麽?
誰耐煩聽他那些風流破事!
她冷聲道:“時辰不早了,你們父女兩個都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鳳凰兒著急了:“娘——”
棉棉姐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其中的秘密麽?
雖然這些秘密同她們倆的過去沒有分毫的幹系,但她能肯定,對她們的將來卻一定會有影響。
錯過了今日,渣爹還會願意老實交代麽?
阮棉棉依舊不願意松口,擺擺手道:“都回去吧,有什麽話改日再說。”
鳳凰兒只好站起來福了福身:“那女兒先回去了。”
司徒曜同樣不甘心。
他都下定決心把從前那些個破事一五一十對阮氏交待清楚,她竟是不想聽了?
那怎麽行!
不把這些事情掰扯清楚,他們夫妻就永遠也不可能重歸於好。
“夫人,我……”
阮棉棉快被煩死了。
沒想到這渣男還是個話癆男!
說了一晚上了也不嫌煩!
她朝鳳凰兒點點頭:“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隨我去你外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