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逼毀婚(上)

大宋民風尚算開放,尋常時貴女們出門都很少戴帷帽。

但如同周夙和柳飄絮此時的舉動,絕對是大大越過了世人所能夠容忍的底線。

司徒曜本就知曉上一世周夙和左未曦的事情,此刻又親眼見到他的所作所為,不由得在心裏咒罵了幾句。

果然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不,應該說是狗改不了吃.屎!

能和男子在外公然拉拉扯扯摟摟抱抱的女子,絕不是什麽正路子上的人。

說不定就是那種地方出來的。

周夙才多大年紀?

就算是要做一名好色風流的浪蕩子,未免也嫌太早了些。

那麽……究竟是誰對他造成了不良影響呢?

先勇義侯在周夙很小的時候便已經為國捐軀,自是不可能給他做“榜樣”。

但聽聞他早些年就離京去求學,莫非是這期間學壞的?

可……能被選中做周小侯爺老師的人,絕對是久負盛名的飽學之士。

然而,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好好的少年郎竟被他教成了這副德行。

司徒曜不由得睨了身側的少年一眼。

周小侯爺的人品甚至遠遠及不上出身皇室的皇長孫。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

皇長孫人品是不錯,但他的出身實在太糟糕,絕非箜兒的良配。

“咱們走吧。”司徒曜把手伸向車簾子,示意趙重熙可以走了。

趙重熙卻並不搭理他,依舊用陰冷的眼神看著不遠處那一對男女。

司徒曜正覺得奇怪,那邊周夙和柳飄絮也發現了立在馬車旁的兩人。

周夙立刻松開手,和柳飄絮一起看了過來。

不得不說司徒曜的外表的確耀眼。

他個頭兒本就比趙重熙高,加之身上穿的是沒有來得及換下的官服,直接把一身粗布衣裳的趙重熙比得沒有了存在感。

所以周柳二人雖然看見了兩個人,但目光卻全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

周夙前日在護國公府見過司徒曜,雖然兩人只是出於禮貌寒暄了幾句。

此時見對方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心裏疑惑頓生。

而且他的想法同之前司徒曜幾乎一模一樣。

柳條巷是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司徒三爺來這裏做甚?

疑惑歸疑惑,他心知自己不能怠慢大將軍的女婿,還是邁開腿朝那馬車走了過去。

柳飄絮不知曉司徒曜的身份,但一看他身上的官服就知道對方不是好惹的,她加快步子跟上了周夙。

“司徒大人。”周夙十分客氣地抱了抱拳。

“周小侯爺。”司徒曜簡單地還了個禮。

周夙剛想再同他寒暄幾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呼。

“怎麽了?”他轉過身看向柳飄絮。

柳飄絮懊惱不已。

袁公子反復交待過,不管遇見什麽事情都不要大驚小怪,今日她卻沒有做到。

站在這位司徒三爺身後的小廝,分明就是那一日到過柳條巷的兩名小廝之一。

她本是不太看得起這人的,可今日卻莫名地生出一種想法。

最近幾個月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和這名小廝有關。

柳飄絮定了定心神,用她那動人的嗓音道:“飄絮無礙的,就是腳下踩到了一個小石子崴了一下。”

周夙的疑惑稍微打消了一點,點點頭重新看向了司徒曜。

然而,這一次他的余光卻沒有錯過司徒曜身後的趙重熙。

周夙瞬間大驚。

但他畢竟不是柳如絮,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重熙是他的師弟,但他更是大宋朝的皇長孫,未來的皇位繼承人。

而他們這些師兄弟,全都是聖上替皇長孫培養的人才。

所以不管重熙做什麽,他都只能無條件地支持。

其實他臉上的平靜偽裝得已經足夠好,騙過不知內情的任何一個人都完全沒有問題。

可惜他面對的是知曉所有內情的司徒曜。

司徒曜沖趙重熙使了個眼色。

那意思就是咱們要不要立刻就走?

出乎他和周夙預料,趙重熙不僅沒打算走,而且已經打算好今日就同周夙攤牌。

他往前邁了一步,直接站在了周夙身前五尺處。

“周小侯爺,我能同你單獨談一談麽?”

周夙眉梢微動,重熙這是什麽意思?

他蜷了蜷手指:“這位是……”

趙重熙卻不想做任何解釋,轉身朝柳飄絮居住的那座小宅子走去。

周夙恍然。

原來重熙的身份並沒有瞞著司徒三爺,是自己多慮了。

他沖司徒曜抱了抱拳:“司徒大人,請。”

司徒曜真是不想摻和這些破事,可要是不跟著去,難道他親自去趕車麽?

撇開身份不提,他對趕車這件事是有很大心裏陰影的。

畢竟上一世翻車……

“好吧,我就隨你們走一趟。”司徒曜拱了拱手,也朝那小宅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