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生反感
這一世青青的命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溶溪的性情多少也有些收斂。
雖然還是伶牙俐齒十分潑辣,但遠不如上一世那般張揚。
她一聽梧桐說什麽“棗花巷”,氣就不打一出來。
但氣歸氣,她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梧桐,你替我們姑娘回去給三爺捎個口信,蘇白和雲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梧桐又是一愣。
欺負人?
那倆都快被攆出府了,還拿什麽欺負人?
見他不接話,溶溪罵道:“咱們回京之後青姑娘不是去棗花巷住了麽,可那宅子裏的房屋年久失修連個舒服的炕都沒有,哪裏能住人?
咱們都不懂那些事情,又怕招了不妥當的人來家裏。所以姑娘就托人給蘇白捎了個口信,請三爺派人來替她修一修房子順便盤個炕。
誰知蘇白壓根兒不理會,姑娘熬了好幾日實在是熬不下去了,最終只能舍了棗花巷的宅子。
你是不知道尋個宅子有多不易。
大年下的那些經紀基本都不做生意了,咱們不知費了多少精神才在這柳條巷租到了一所小破宅子。
這小宅子真是……”
巴拉巴拉……溶溪像是憋屈了太久好容易找到了一個宣泄的機會一般,沒完沒了地對著梧桐訴起苦來。
趙重熙又眯了眯眼睛。
聽溶溪說話的語氣,之前司徒曜對“司徒箜”……不,青姑娘應該還是很不錯的。
縱然不及上一世那般捧在手心裏疼愛,但也是非常照顧,甚至還把她帶到了衢州。
可那廝為何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再聯想到那廝的話——司徒箜是他唯一的女兒。
這麽說來,青姑娘的身世莫非另有蹊蹺?
難怪上一世她會有那麽大的本事,真是興風作浪為所欲為。
果然是背後有人撐腰。
或者說她本就是那人的一顆棋子。
這麽一來自己反倒是不好立刻出手對付她了。
不把她背後的人挖出來,就算此時便把她揪出來大卸八塊又如何?
非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反而會打草驚蛇,把自己再一次暴露在危險之中。
那邊溶溪的話還沒有停,她把手裏包袱打開了一角:“姑娘從前也是嬌養慣了的,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我瞧著她寫字的紙張實在太差,便想出去給她尋些好的。
可惜如今咱們手頭不寬裕,仿澄心堂是買不起了,只將就著尋了些團花。”
團花還是將就?
梧桐嘴角微微抽了抽,第一次對青姑娘生出了些不滿。
平日裏司徒三爺給過青姑娘多少銀子他是不清楚。
可那一日分別的時候,三爺塞給青姑娘了一萬兩銀票,這是他親眼看見的。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一萬兩!
別說他這個小廝,就連爺活了十多年,都未必親手拿過那麽多的銀票。
三爺雖然是青姑娘的父親,可他也不只是她一個人的父親。
他回京之後要忙著去衙門排號,要和父母妻兒親人團聚,還要處理許多雜事,總不能只圍著青姑娘一個人轉吧?
修房子盤炕租宅子,這點事情的花費根本不會超過二百兩銀子。
青姑娘要是那等懂事兒的閨女,就該暫時不要去打擾司徒三爺,好歹先把最忙碌的這一段先混過去。
可她呢,大多數寒門子弟都用不起的團花,在她這裏卻只是將就。
溶溪哪裏知道梧桐心裏已經生出了反感。
她把包袱收拾好又道:“我們那小破宅子實在不像樣子,加上夫人素來不喜外人叨擾,所以就不請你們倆進去了。
梧桐,你要記得要把這些事親自告訴三爺,別又讓蘇白和雲娑攪和了!”
梧桐胡亂應道:“放心吧,我不會忘了的。”
溶溪沖兩人揮揮手:“那我就先走了,你們一路上小心些。”
趙重熙和梧桐點點頭,目送著溶溪離開。
直到看清楚她進了哪一所小宅子,趙重熙才轉頭看著梧桐:“之前你為什麽不同爺說青姑娘的事兒?”
見他的目光有些陰惻惻的,梧桐打了個冷顫。
他小聲道:“青姑娘雖然也是司徒三爺的女兒,但終究只是個外室女。
爺的身份何等尊貴,小的豈敢用這種腌臜破事來汙了爺的耳朵……”
趙重熙被他逗笑了:“你個臭小子,同袁謨在一起待了那麽久,真本事什麽都沒有學會,就學會了一張油嘴!”
其實他也知曉方才是自己不講道理了。
他同梧桐見面才第三日,期間有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兩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好好說話。
青姑娘是他上一世的仇人這件事情梧桐並不知曉,他又怎可能去主動提及。
“走了!”他拽了梧桐一把,兩人走出了柳條巷。
回到成國公府時,天已經快黑了。
和梧桐以及史可奈一起用過晚飯,趙重熙又去了司徒曜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