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護奴心切

“奴婢不敢得娘娘賞賜,奴婢自知罪該萬死,只求娘娘和皇上求情,赦免我家人,他們真的不知情……”

夏蟬淚如雨下,寧溪月連忙對素雲道:“快去扶起來。夏蟬,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呢,不用聽皇上的,剛剛你也看到了,他是關心則亂,說出來的話不作數。快,快起來。”

“趕緊起來吧。”素雲來到夏蟬身邊,小聲對她道:“放心,一切都有娘娘做主。”

畢竟是潛伏在寧溪月身邊做了幾年的奸細,雖然在最後關頭反水了,可是之前,夏蟬給皇貴妃那邊也沒少遞消息。

所以任憑寧溪月怎麽說,她都覺著自己是戴罪之身,在劫難逃,能憑著這點功勞將家人摘出去,就已是邀天之幸,從未想過自己能夠被赦免。

娘娘當然不會怪罪她,她是多好的主子誰不知道?可這事兒不是娘娘說了算,別說她還不能一手遮天,就算能,事關她的安危,皇上也絕不會姑息。這點誰說都沒用,聽說坤寧宮裏娘娘還替舒妃求情了,但結果如何?賜死的旨意可沒有半點兒耽擱。

所以皇帝會如此對她,夏蟬沒有半點意外,其實在後宮中,這才是對奸細的正確態度,只有娘娘這顆奇葩才會念著自己今日的一點好處,把過去她那些吃裏扒外的舉動都給一筆勾銷,問都沒問一句。

此時聽見素雲如此說,夏蟬便起身,垂頭站在一邊,心中平靜如水,暗道不管如何,我沒害娘娘,便是死,也能安心的死。

譚鋒在寧溪月身邊坐下,銳利目光在夏蟬身上打量一遍,就聽愛妃在一旁狗腿笑道:“皇上,夏蟬真是不錯的,你看她立了這樣大功勞,還不肯恃功自傲,這樣的好人,簡直不像是臣妾調教出來的。”

譚鋒看了寧溪月一眼,沉聲道:“你不必急著為她開脫,朕自有道理。”

“我不管你什麽道理,反正不許給她定罪。道理?我只知道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將功可以贖罪,這才是天經地義的道理。”

寧溪月生怕譚鋒鉆進牛角尖,求情不成,立刻換了一副面孔,拿出恃寵而驕的寵妃嘴臉,一面說著,就來到夏蟬面前,張開雙臂如一只護著雞崽兒的老母雞般叫道:“皇上,你須得答應我……”

“答應你什麽?朕說過要處死她了嗎?你只看到她今日有功,不曾想她往日裏做過什麽……”

寧溪月一聽,這話裏怎麽就透露出那麽濃烈一股“死罪可饒活罪難逃”的味道呢?當下便急了,不等譚鋒說完就大聲道:“誰說我沒想?我當然知道她平時做過什麽。是我說的,我們永慶宮裏,做人做事都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誰想告密,不要為難,盡管去告。只是別下手害我,被我抓到,這是絕不容情的。”

譚鋒嘴角抽了抽,似乎氣得說不出話,而永慶宮的奴才們則不約而同的斜睨了寧溪月一眼,暗道主子為了護住夏蟬,都開始睜眼說瞎話了,你什麽時候說過這樣話?

大概也是察覺到大家的眼神很有可能出賣她,寧溪月立刻將素雲拉到身邊:“皇上,我這可不是撒謊啊,不信你問素雲。”

“呃……那個……咳咳……娘娘,許是奴婢年紀大了,一時間有些記不起來,今天晚上這事實在太驚險……”

素雲不等說完,就見寧溪月猛地扭頭看她,咬牙一字一字道:“你什麽意思?這個時候給我鬧失憶?別開玩笑啊大姐,關系著夏蟬一條命呢。”

主子都這樣說了,大姐都叫出來了,素雲還能怎麽辦?只好點點頭,無奈道:“是,奴婢記起來了,娘娘好像是說過這種話。”

“你給朕過來好好坐著,看看素雲都被你逼成什麽樣了?”

譚鋒沒好氣站起身,扶著寧溪月過來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奴才們目光遊移,不太敢看皇帝陛下此時這副標準老婆奴的模樣,皇上心情不大好,萬一就因為看一眼便被遷怒了,多冤啊!

“我坐著我坐著,可是皇上,咱可說好了……”

“在你眼裏,朕是那種不講道理濫殺無辜的昏君嗎?”

譚鋒打斷寧溪月,見她不吭氣了,這才冷哼一聲重新坐下,目光看向夏蟬:“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蟬便重又跪了下來,澀聲道:“回皇上,從您登基後,奴婢最開始是被分配到凝萃殿,伺候舒妃娘娘。後來奴婢爹娘去了魏國公府做事,皇貴妃便找到奴婢,賞了我幾樣東西,奴婢知道她的意思,奴婢也不願做她眼線,可是身不由己,萬般無奈之下也只能答應。後來大概舒妃娘娘是察覺到了什麽,卻又沒抓到把柄,就以奴婢手巧的名頭,送奴婢去了司珍局。再之後,萱妃娘娘進宮,皇貴妃就又命人將奴婢安排到了照月軒。”

“你藏的可夠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