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隱患暗生

寧溪月吭哧半天,見譚鋒以眼神催促,這才豁出去般道:“我就怕將來小寧固然會保護程啟,但這個……咳咳……萬一他把程啟當成自己所有,那個……我說你到底明不明白啊?平時英明神武舉一反三,怎麽這會兒卻如此愚鈍?”

“你是說……”譚鋒終於明白了,忍不住哈哈一笑:“我說溪月,你也太杞人憂天了吧?還監守自盜,哈哈,你以為程啟是什麽東西嗎?他是個大活人,他要是不願意,小寧難道還能用強不成?”

“你覺著小寧用不了強嗎?”呵呵!天下第一殺手啊,想要對一個文弱書生做什麽,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張寧那份淩厲,一看就不是肯屈居人下的。

“呃……”譚鋒皺起眉頭:“那也不會,他要真敢行此禽獸不如之事,朕絕饒不了他。”

“萬一程啟被他蠱惑了呢?”寧溪月伸手敲敲桌子:“皇上別說什麽不可能,這世上就沒有絕對的事兒,所以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臣妾想著,回京後還是讓小寧住在我家吧,程啟還要科考,得讓他專心復習功課,這個借口是最妥當的。”

譚鋒想了想,搖頭道:“朕還是不信,哪有這麽巧的事?且小寧和程啟那也是人中龍鳳,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可能搞什麽龍陽之好,肯定是你想多了。”

“呵呵!”寧溪月心想我想多了?明明是皇上您見識的太少。越是人中龍鳳,越容易搞在一起,這種事情我上一世聽得多了去。

“好了好了,你不用操心他們,都不是小孩兒,又都是有主見的人,對自己的人生肯定有規劃,所以咱們操心也沒用。你倒是說說,剛剛掐我做什麽?”

譚鋒壓根兒就沒把寧溪月的話放在心上,他還是不相信單純的兄弟情會變質,明明就是寧溪月想得太多,這也不怪她,宮裏對食的太監不少,耳濡目染之下,難免會多心,可程啟和張寧又不是太監。

寧溪月見皇帝這個態度,就知道他沒在意自己的話,心中無奈,暗道看來只能靠我了,回京後必須要把那兩個給分開,免得他們長歪。

正想著,就聽譚鋒問了一句,萱嬪娘娘立刻氣不打一處來,將茶杯放到桌上,咬牙道:“皇上還問我,那楊妍都快把我捧上天了,您沒聽見?還讓她在那裏滔滔不絕,我看你是讓人家迷住,所以都沒注意到一旁的我有多尷尬是吧?”

“哪有?”譚鋒納悶道:“朕覺著楊姑娘說的沒錯啊,你本來就是這樣秀外慧中的,只是其他人對你知之甚少,後宮裏因為朕太寵你,所以大家心裏對你也有微詞,朕從未聽見這樣合心意的話,就忍不住想聽下去,你怎麽倒還覺著尷尬?”

寧溪月:……

我去皇上這是戴了多少米的濾鏡啊?少說也得一萬米厚吧?雖然是好事兒,但……真的很羞恥好不好?

“皇上,您不覺著她是明褒暗貶嗎?臣妾哪有她說的那樣好?真如她所說,我就不該是個人,正經該是九天仙子下凡塵了。”

“朕是真龍天子,你能做朕的枕邊人,大概也的確算是仙子下凡。”譚鋒呵呵一笑:“你也別疑神疑鬼的,你看看朕,再看看身邊奴才,乃至於上至太後,下至宮中那些粗使雜役對你的評價,你本來就是如白荷一般純潔的人。朕向來誇你有自知之明,可如今看來,其實你沒有,怎麽就不能正視自己的好處呢?你若知道自己有多好,也不會動輒疑神疑鬼,怕朕再納新人了。有你在身邊,我還要什麽新人?”

難得譚鋒這樣真情實感的誇贊自己,但……怎麽身上還是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呢?寧溪月都快哭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皇帝陛下這濾鏡厚度,少說也是五萬米開外。還純潔的白荷,皇上你知不知道?在我們那裏,白蓮花其實不是什麽好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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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讓你去給皇上送兩道點心,怎麽倒氣嘟嘟的回來?難道這船上還有人敢給你氣受不成?”

舒妃將手中繡繃放下,伸了個懶腰,一面看著面有怒色的鶯歌,笑著道:“除了萱嬪的人,我倒不知還有誰如此大膽,萱嬪的人就更不可能,我雖討厭她,卻也不得不承認,她將奴才們教的極好,照月軒的人,向來不肯惹是生非的。”

“不是萱嬪的人。”鶯歌忙趕上前,替舒妃捶著肩膀,嘟囔道:“還不是那個楊姑娘?真是,皇上身邊的女官也多,誰像她這般輕狂?萱嬪娘娘還沒說什麽呢,她就指摘娘娘那兩道點心的不是,說什麽白糖糕甜膩,皇上剛喝了魚湯,再吃這個,氣味犯沖,要等過陣子再吃。誰不知道白糖糕趁熱吃最好,等過一陣子,皇上怕是早忘到腦後去了。”

“原來是她。”舒妃淡淡一笑,身子向後倚靠在軟枕上,輕聲道:“我就說,這船上哪有人敢給你氣受?我雖不受寵,好歹也是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