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萱嬪娘娘的短板

薛答應淡淡道:“厲害是厲害,怕也只是痛快一時,終究對以後無益,說起來,還是目光短淺。”

寧溪月搖頭道:“你看看他的舉止言行,可是那種看上去十分沖動的人?此人城府很深,怕是早就知道皇上性情,知道他是喜歡能臣幹吏的人,只要自己這個地方官有政績,皇上不會因此就遷怒於他,打擊報復。”

薛答應一想:皇上可不是喜歡能臣幹吏嘛,連寧風起這種曾經夥同大皇子禍害過他的,都輕飄飄放過,如今又因為萱嬪,眼見著還有重用對方的傾向。

一念及此,也不禁嘆服。

譚鋒心裏確實是不太高興的,當然,身為皇帝,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兒,他不會讓人看出心中這份不痛快,不過用完宴席後,回到臨時“行宮”的後院,面對著心愛的女人,不必設防,也不必遵循什麽帝王心術,這家夥的臉色可就不那麽好看了。

“那個何振,真是欺朕太甚,他以為自己只要政績出色,朕就不會將他怎麽樣,即便這般放肆,朕都會放過他,是不是?”

“是。”寧溪月低頭笨拙地繡著花兒,聽見皇帝陛下在對面發牢騷,就頭也不擡的應了一聲。

譚鋒:…… “溪月,你竟然還幫他說話。”

“我幫他說什麽了?”寧溪月莫名其妙擡頭:“皇上不是問我嗎?我就說是啊,何知府肯定就是這樣想的,才會這樣做,他總不可能明知這樣做就是個死,還故意來送死的吧?皇上也沒昏庸到需要他以死相諫的地步。”

譚鋒:……

在寧溪月對面坐下,譚鋒拿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郁悶道:“朕聽出來了,你就是幫著他說話,合著朕要和他秋後算賬,就不算明君了,是不是?”

“這是皇上說的,不是臣妾說的。”寧溪月微微一笑,見譚鋒瞪了自己一眼,她就伸出手,握住對方手腕,笑著安慰道:“皇上,這事情的道理,您比臣妾明白。是否秋後算賬,的確要看何知府的政績,他若真是那愛民如子,政績出眾的,即便今天慢待了您,也不該罰他,誰讓當初你那聖旨上給人家指明了方向呢。”

譚鋒:…… “朕來你這裏,是要聽你和我一起同仇敵愾的,不是為了讓你學長孫皇後。”

“臣妾哪敢這樣想?這可是對皇後娘娘大不敬了。但皇上您心裏明白,若真要聽同仇敵愾的話,這船上哪一個娘娘都比我強。您是知道的,我繼承了我爹剛正不阿的錚錚風骨……“

不等說完,譚鋒終於忍不住破功,連忙將茶咽下去,這才扶著額頭大笑。只氣得寧溪月直咬牙:“我看出來了,皇上您不是來聽我同仇敵愾的,您是來聽我講笑話了。”

“又不是朕逼你講的,是你自己,噗哈哈……你說什麽不好?非要說繼承了你爹剛正不阿的錚錚風骨,哈哈哈……”

寧溪月:…… “笑夠了沒?笑夠了趕緊和別的娘娘同仇敵愾去。我覺著洛嬪肯定能滿足皇上這個願望。”

“好了,不和你插科打諢,朕這會兒倒覺著沒那麽郁悶了。”譚鋒點點頭:“說起來,這個何振的確官聲不錯,朕下午的時候隨意走了走,淮安府確是一派太平氣象。”

“這不就行了嗎?”寧溪月終於將自己的繡品放下:“臣妾自然是不敢比長孫皇後的,但也要恭賀皇上,正所謂君明臣賢,這何振是個賢臣,又敢挑戰皇上天威,不但說明他有勇有謀,也充分說明皇上是賢德之君,您看楊廣下江南的時候,就沒有這種臣子,是吧?”

譚鋒看了寧溪月一眼:“偏偏你這嘴巴厲害,什麽話到了你嘴裏,都能讓人舒服。”

說著就伸出手去,要拿起那幅繡品,一面道:“難得看你這樣安靜繡花,也讓朕看看你的繡功。”

“不許看。”

話音未落,只見寧溪月如臨大敵,一把奪過繡品藏在身後:“那個……也沒繡什麽,就是隨意繡著玩兒。”

譚鋒挑眉道:“有什麽好怕的?總不會是繡了春宮畫兒吧?就算繡了,朕也不怪你便是。”

寧溪月呵呵一聲笑:“皇上,您也太看得起臣妾了。春宮畫兒,那是一般人能繡的出來嗎?臣妾畫都畫不出來,還繡呢。”

這下子譚鋒是真來了興趣,興致勃勃道:“朕的生日還早著呢,莫非你現在就開始精心準備了?說起來,後宮這些嬪妃裏,也只有你從沒給朕做過東西,別說中衣腰帶荷包之類,就連條帕子都沒有,真是個沒良心的。”

寧溪月連忙道:“皇上您可別不領情啊,我正經是為了你好,才沒給你繡,不然做出來了,您說您帶是不帶?不帶吧,我費了好一番周折才做出來,豈不辜負我?可若是帶了,被人看了笑話怎麽辦?到那時,不但我臉上無光,皇上的面子裏子也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