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何等腹黑

洛嬪悠悠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她們活該白忙一場。”

“也是,她們就算別的都能學萱嬪,終究少了皇上和萱嬪相處的兩年感情,哪裏就能取代得了呢?咱麽皇上是個重情的,不是那等喜新厭舊的人。”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有人說話,寧溪月扭頭道:“是誰來了?進來吧。”接著一個小太監捧了個箱子走進來,笑著道:“皇上說了,江南這邊多雨濕冷,所以賜娘娘一件珍珠衫,穿著它既輕便又保暖。”

“珍珠衫?”寧溪月和洛嬪等人彼此看了看,喃喃道:“我怎麽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東西?拿來看看。”

小太監恭敬地將箱子打開,雙手從裏面捧起一件泛著柔和光澤,卻看不出材料的衣衫,沒有袖子,類似於坎肩,摸上去有些涼涼滑滑的。

“這叫珍珠衫?哪裏有珍珠?”寧溪月瞪大眼睛仔細尋找,卻見那小太監笑道:“不是珍珠做的,只是這衫子泛的光澤,娘娘不覺得像珍珠嗎?”

“唔!不是很像,不過還好。”寧溪月將珍珠衫接過來,對那小太監笑道:“行了,我收下了,你回去替我謝皇上。”

“是,奴才告退。”

小太監轉身離去,這裏寧溪月就把珍珠衫放在桌子上,大家輪流看去,一旁薛常在沉聲道:“這真不知是怎樣織造而成,我從小到大也沒聽說過這種衣衫,看上去十分細密,說起來,倒像是一件輕甲。”

寧溪月一拍手,笑道:“讓妹妹這一提醒,我想起來了,我說呢,怎麽這樣眼熟,還真像書裏頭描寫的那些刀槍不入的金絲軟甲之類。”

洛嬪譏笑道:“你雜書看多了吧?連江湖兒女的話本也看?寧大人怎麽也不禁管禁管你。”

“要你管,我爹就是這樣慣著我,不服憋著。”寧溪月擡起臉做得意洋洋狀,就見洛嬪翻了個白眼,拉長聲音道:“那是,誰敢和萱嬪娘娘比運氣?不但是寧大人愛如掌上明珠,就是皇上,也是三千寵愛在一身,這珍珠衫,我們聽都沒聽說過,便獨獨賞了你。”

寧溪月晃了兩下腦袋,嘿嘿笑道:“是啊是啊,皇上獨寵我,那有什麽辦法?你不服,來咬我啊。”

“這是你說的,你站著,等我去咬你。”

“我去,你還真準備咬啊?風度不要了?你是宮嬪,儀態,要注意儀態……”

“你站著,不是說了讓我咬嗎?別跑……”

“不跑的是棒槌,你看我像是棒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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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睡吧,皇上今天晚上不翻牌子了,剛剛於公公打發了小太監過來告訴的。”

素雲將一盞燭台放在床邊桌上,就聽寧溪月喃喃道:“快十五了吧?好想去甲板上看看,海上生明月,那景象一定很美。”

素雲笑道:“今兒是十三,皇上也忙,等到十五的時候,皇上來了,娘娘讓皇上帶您去甲板上看,那時候便沒人能說什麽了。”

“算了,你說的沒錯,今天興奮了一天,早點歇著也好。”

寧溪月點頭同意了素雲的提議,就見她扭頭看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輕聲道:“去年宮裏剛傳出信兒的時候,奴婢只覺著那是沒影兒的謠言,誰成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成行了,這真是……做夢都想不到。”

寧溪月笑道:“這算什麽?你等明天,我想法子磨著皇上,咱們去後面民船上呆一會兒,也看看這運河兩岸的山水人家,柳綠桃紅,那才真正是天地壯闊美不勝收呢。”

素雲點點頭,想了想,忽然又沉聲道:“娘娘,您不覺著這事兒有些蹊蹺嗎?皇上剛有下江南的心思,宮裏就傳出消息來,到後來,更是人盡皆知。這……真是想想……就讓奴婢心裏覺著不安。”

寧溪月知道素雲心裏在想什麽,皇帝出巡,那在前期是十分機密之事,怎麽可能連皇帝還沒做下決定,宮裏就傳開了呢?換句話說,宮裏傳開了,那宮外呢?最起碼,該知道的人差不多就都知道了吧?

這件事寧溪月也想過許多次,但她從來沒問過譚鋒,有些事情,明白就好,但不能讓人知道你明白。作為將“人艱不拆”這句“現代名言”帶到宮裏的人,寧溪月是充分懂得這個道理的。

結合這個消息傳出後,養心殿那邊沒有任何動作和整頓,寧溪月有理由相信:這是皇帝命人特意傳出的。目的嘛,很有可能便是為了被貶到江南附近的那兩位王爺。

楚夫人進宮後曾和寧溪月說過,慶王祿王兩個草包把主意都打到寧風起頭上了,書信不斷,哪怕寧風起從來沒搭理過他們,依然熱心不減。

寧溪月當時都無語了,但很快便讓楚夫人回去一定警告寧風起,千萬不可和這兩人來往,最好能想個什麽法子徹底翻臉,若是讓那兩位王爺惱羞成怒,把他們寧家罵的狗血淋頭,就更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