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受傷的謝長語

許是白日睡得太久,黎羲淺遲遲沒有睡意,自己拿著竹片弄著燈芯,瘸著腿去旁邊拿來本書繼續看了起來,太後送了的賞賜之中,有不少孤本,還有歷史解讀,詩詞歌賦以及風花雪月的小故事本子,有了零星的兩本前朝史書,以及南齊風土人情的介紹地方遊記。

她是宮廷裏面打滾的人,除開金銀珠寶金箔絲綢是照常的恩賜,多出這些的恩裳,都一定別有用意,黎羲淺抿了抿嘴唇,想來是知道自己是個井底之蛙,有意幫襯自己,他舉自己就是踐踏黎柳柳,她自然要珍惜太後的恩寵。

正看的入迷,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她這院子人少,又撥過去三個人伺候菘藍他們去了,書香被自己支開了,是絕對不會出現什麽異樣的聲音。

輕微的敲門聲,黎羲淺這下聽得極為清楚,像是朝著窗戶看去,以為是謝長語又來了,她剛剛一瘸一拐的景窗戶都給鎖上了,這人要來就只能敲開了。

擡眼看去沒有聲響,思忖片刻,黎羲淺走過去打開門,她倒是不害怕有那個作死的來找自己,自己這裏看著富貴,值錢的東西極少,要去還不如去黎柳柳的院子去。

哪知道一打開門,就看著面前站著人,黎羲淺一怔,手裏拿著的燭台輕輕顫抖了一下,忽的發現居然是謝長語,她眉眼帶著疑惑:‘小侯爺,你怎麽——’

感覺這個人呢不對勁,怎麽說,謝長語極其注意自己形態,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此刻卻是一只手靠著門檻的地方,那臉色不知道是外面下雪的原因,還是什麽,顯得蒼白的很。

剛剛那身白色灑脫的白澤西秀錦袍也變成了黑色的夜行衣,肅殺寒冷的模樣讓人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黎羲淺看著他:‘你怎麽了?’

謝長語依舊用著一貫對著她的笑臉。黎羲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著他一頭栽倒自己身上。

“謝長語。”黎羲淺腳上還有傷,自己都是站不穩,急忙一手抓住小燭台,一手撐著門框,感覺那人腦袋耷拉在自己徑子窩裏面氣息極其的不穩定。

黎羲淺慌忙的拿手拍著他的背上,卻摸到黏糊糊濕漉漉的一片,心中一赫,此刻接著燭台的溫暖,細細的可以聞到血腥氣息,而且極其的濃重,若不是隆冬,這身血腥的味道,怕是要惹出大麻煩來的。

“除夕!”黎羲淺將人艱難的一拖一拽的丟到床上,使勁的給他翻身,讓他不將血跡落到自己床榻上,拿著臟衣服胡亂的給他按在背上“除夕!”她加大了聲音,這人是謝長語的貼身侍衛,必然是跟著來的,怎麽不見人的?

難不成還真的要謝長語叫才有用不是?眼下她著急了起來,她一個閨房女子,謝長語這個燙手山芋昏迷不醒的,讓自己如何是好,偏偏還不知道那麽濃的一身傷回來,想去請個大夫,事態不許,性別不許。

她哎呀了一聲,謝長語卻是清醒了一下,看著著急的人,道:“別聲張,剛剛你說了要幫忙的。”

黎羲淺一瞬間想把這個惡劣的人丟出去,隨即還是蹲下身子,這人氣息太弱,說話有氣無力的:“你這傷怎麽弄的?”說完覺得問這個肯定問不出所以然,便是道:“我該在怎麽做啊?”

菘藍,錦紋,石蜜這三個心腹都不在,她還有傷,這個人能不能出現的時間再不走心一點,見謝長語在自己懷中要摸索什麽,半天都費勁的不行,黎羲淺急忙伸手去摸,哪出一個小瓶子:“這是什麽?”

謝長語還沒有等黎羲淺得到答案,便是沉沉的昏睡了下去。

黎羲淺暗道不好,看著自己放在她背上的衣物通通便了眼色,忙扯開瓷瓶,放在鼻尖問了問,硬生生塞到他的嘴裏,思索片刻又自己吃了一顆,萬一有事情,自己請大夫了便是,症狀應該是一樣的。

她起身,將洗漱的熱水端了過來,拿著帕子洗了洗,沒有絲毫的遲疑,飛快的將謝長語的上衣通通扒拉了下來,又端著沾燈,小心翼翼的給他擦拭血跡。

她感覺謝長語痛的顫抖,巧的她還是有些經驗,動作飛快清理感覺,謝長語的衣服都是血,深色的淺色的,幹的濕的,看上去極其嚴重,還有雪水錦袍,怕是逃命的時候摔了一跤,黎羲手下極其小心,還是每每感覺謝長語冷喝的聲音,極其痛苦。

“忍耐一下。”黎羲淺哪出個銀簪子在活下烤了下,慢慢的去挑傷口上的衣物,這個不拿出來,會久久不愈合還會腐爛的

眼前,赫然出現一刀長長的刀傷,從傷口看上去,不算太深,怕是偷襲從後面有些距離一刀揮舞下來的。小心翼翼的將傷口處理幹凈,黎羲淺又去找金瘡藥,一股腦的全部撒道他的背上:“都是最普通的,你擔待下。”

黎羲淺一系列的事情忙活完,氣喘籲籲的坐在床榻上,將被子給他蓋在身上,找了一套自己的內衣給他換上,勉強的套上去,赤裸裸的的躺在自己跟前,黎羲淺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