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叫哪個野男人?

或許是季如風給他的甜頭,彌補了生活上的各種痛處,自從跟他再次在一起之後,沈清就沒怎麽夢到過之前的事情了。

但是昨晚,他幾乎做了一整晚的夢,夢裏全是九年前跟季如風的點點滴滴。

沈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著天花板,懵了足足五秒鐘,才終於分清楚現實跟夢境。

他想起了最近三個月發生的所有糟心的事,想起了季如風的不告而別,想起了那個訂婚儀式。

“說的沒錯……”手臂搭在眼睛上,喃喃自語,“酒能解愁,睡一覺,果然是好多了。”

就是頭有點疼,嗓子也有點啞,估計是昨天哭過。

沈清伸手揉了揉額頭,動了下,感覺身邊有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溫暖,一只手懶懶地搭在他腰上,摟著他,似乎想用力把他往懷裏按。

沈清頓了頓,才遲鈍地想起昨晚是跟齊越去夜店喝酒了,估計是喝高了齊越背他回了劇組的酒店,然後直接就在他這睡了。

要換了以前,沈清估計早就一腳把人踹下了床。

但他依稀還記得是齊越沖進淩家救的自己,這麽幹有點不好。

於是一把丟開了腰間的手,帶著宿醉後的煩躁,一邊翻身去摸手機,一邊催促道:“齊越,趕緊起來……看看幾點了,今天劇組什麽時候開機,你打個電話給你經紀人,讓她開車過來接……”

“你叫誰?”

聲音驟停,去摸手機的那只手,猛然間僵住了。

剛剛還惺忪著的睡眼,猛的睜開。

那一瞬間,沈清以為自己還在夢裏,差點沒忍住甩自己兩個巴掌。

腰間那只手驟然用力,將他整個人往後一拉,後背隔著薄薄的純棉質布料,驟然貼上蓬勃的胸肌,滾燙,燙得他後背發麻。

危險而熟悉的嗓音,有些沙啞地響在耳邊,“寶寶,你剛剛叫誰?叫哪個野男人?”

“……”

驚嚇來的猝不及防,有點過於恐怖,他差點直接滾下床去。

沈清猛的轉身推開他,幾乎是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坐了起來,然後火速往床尾退去,結果不動還好,一動就發現了——

下面是空的,連條內*褲都沒穿。

他立即拽了拽被子,準備遮掩下自己的尷尬,可又覺得自己這副矯情的樣子,活像個純情少女被人給強了,立馬就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了似的。

要臉,不要被子了,光著算了。

季如風還躺在原來的位置,一覺剛睡醒,頭發有些淩亂,顯得幾分頹靡,他慵懶地眯起眼睛,帶著幾分笑意地看著他驚恐地、手腳並用地爬起來,然後尷尬地拽被子。

一伸手,十分討嫌地給人又拽了回來。

沈清擡眼看著他,委屈,十二分的委屈,好像在說,你為什麽要搶我被子?

季如風:“不用遮了,昨晚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完了。”

莞爾,“你昨晚,很熱情。”

沈清拽被子的手一僵:“……”

不想活了,他昨晚到底都幹了些什麽,衣服呢?褲子呢?齊越呢?他人呢?!他去哪兒了?!

沈清幾乎想抱住頭奔潰的大哭一場,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一覺醒來會在……床上?光溜溜地躺在床上?!

季如風不是在國外麽?他不是……

被尷尬支配到幾乎喪失思考能力的沈清猛然間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擡頭看著季如風,糾結了下措辭,問道:“你……婚禮結束了?你未婚妻呢?”

這種毫無怒火,看似無比體貼、信任至極的語氣,比醉酒後心灰意冷的妥協,還要讓季如風心痛。

他忍不住問:“我打過你麽?”

沈清一愣,搖頭。

“那我罵過你嗎?”

沈清依舊搖頭。

“那我出過軌麽?”

這一次,沈清沉默了,想了想,“我不知道。”

季如風道:“出過。”

沈清猛的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顫了顫,心臟驟然一痛,抓著被子的手狠狠一抖,正準備問什麽時候。

季如風來了句,“昨晚。”

他露出一抹愉悅,輕聲問道:“昨晚金主跟他的小情人劇本,好玩兒麽?”

話音剛落,沈清的臉有片刻的扭曲,顯然,他想起來了……那本操蛋的小黃*文。

“還記得麽?你一直求我抱你,求我快點,說你要趕緊從後門溜走,怕被我未婚妻看見,還說你被我給賣了。”

他伸手進被窩,精準地抓住了沈清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腳踝,輕輕捏著、揉著,帶著戲弄跟挑釁。

沈清紅著臉動了動,發現扯不回來,還被往回拉了拉。

“你還非說我給你喝的醒酒湯是打胎藥,死活不肯喝,非要我喂你才行,還說要給我生孩子。”

沈清痛苦地閉著眼睛,心想,他現在裹著被子跑出去,是不是就不算裸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