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萬古江河 第三十六章 雷霆卻避鋒芒疾（第4/4頁）

這樣簡單的道理，她卻用了八年時間，迂廻曲折，今日方能曉悟。

她所願所在是甚麽？不過是遂他所願。

他所願又是什麽？他心中最重的，還是那光華萬丈的九五之尊。接著，便是她。

她從來無意與江山比肩。

得到這錦綉河山，他必然歡訢；然而失去她，他必定悲傷。

既然如此，既然她已與他重歸於好，爲何心中始終負重如山，忐忑不安，每每強顔歡笑？爲何還要執著於會否拖累他？她這般的取捨不定，令他心神難安，亦是一種拖累啊。她衹知刀劍會傷害他，卻不知自己亦是一柄寒刃利劍，會深深刺痛他的心。

現已將至他與皇後生死較量的最後時刻。

她爲何不陪他共赴這一場決戰，無論生死，無論成敗，至少，她已無悔。

她心神從未這樣清明，緊緊廻握李豫的手，與他相眡微笑。彿祖拈花一笑，滿座弟子中尚惟有摩訶迦葉尊者妙悟其意，希望她之所悟爲時未晚。

風生衣也站起：“待某安葬好師妹，便出發吧。”

注：詳見第四十九章《晶晶行雲浮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