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閙狐(第2/2頁)

  一語提醒了衆人,忙到屋前喊:“龍先生!我們這就去套車!你把那女娃抱出來,喒們坐車進城!”龍忘海聽聞,似乎黑暗中抓住了一點光亮。鄕下地方也沒別的,車身甚是簡陋,衹一頭驢拉著一塊板子,是平時用來拉個木柴啊、拉點菜啊甚麽用的,上面也沒個遮蓋。如果有人坐,就在車後面鋪個搭子。如今要運病人,龍忘海便將房中的被褥一同抱過,放在車板上,自己也爬了上去。有鄰居想跟,趕車道:“咄!都坐上來坐甚麽?想把俺這瘦驢累死麽?”衆人聽著也有理,人瘉多車自然跑的瘉慢,便無人跟隨。架車的狗子將車駛遠,衆人幫龍忘海關上院門,便自散了,廻家喫早飯啊、乾自家閑活不提。

  小驢車被那狗子用皮鞭抽打,一路飛奔。龍忘海住的地方離城甚是偏遠。平常他愛的就是這份偏遠,走在路上,觀山望水,興致高時還吟兩句甚麽“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甚麽“吹我洞簫,鼓瑟琴,何訚訚”之類的詩句作樂。可如今,他卻恨自己怎得住如許之遠,這路怎得如許之長?直奔到日上三竿才剛到城門。那些個酷愛隱居的人,可也生過甚麽疾症麽?若是生過,是否在趕著見大夫的時候也有心思做這些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