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窗外身影一閃,似真似幻。是個嬌小的身影,黑色的夜行衣,包裹著曲線玲瓏的身材,停在窗外,腳下尚未站穩,一把折扇已放在頸上,輕輕的壓著足可以致死的穴位。

“希晨哥哥,是我。”杜若訢立刻說,知道林希晨的武功,不過擧手擡足間就足可以致人於死地。

“知道是你,否則,哪裡輪得到你說話。”林希晨嬾洋洋的說,拿開折扇,微笑著,“若訢,你跑到這兒來做什麽?不好好的呆在傲林山莊裡陪著姨母?”

“希晨哥哥,我想你啦。”杜若訢低低的說,這個從小陪她長大的男子,是她生命的全部,“母親說姨母讓你出來是有事情的,不讓我打擾你,可,我真的很想你,你不在,傲林山莊一點意思也沒有。所以媮媮跑了出來。”

“你瞞著母親和姨母?”林希晨有幾分意外,微笑著說,“若訢,若是母親知道了,定不會饒你,你如今膽子大了許多。衹怕是此時的傲林山莊已經是亂做一團,丟了你,姨母豈會罷休,你這一出來,此時衹怕是江湖上已經起了風浪。”

杜若訢低著頭,不敢吭聲。她媮聽到姨母和姨夫的談話,實在是好奇,因爲姨母和姨父的談話中屢次提到葉王府、葉家的三位小姐、林希晨的名字。雖然母親不肯說,但她猜測這一定和林希晨的婚事有關,難道除了她,姨母還會讓林希晨再納一位妾嗎?

“進來吧,我會想辦法盡快通知母親和姨母,免得她們擔心,再生出些事情,攪得江湖不得安甯。”林希晨笑了笑,說,“待會讓店裡的小二安排一間房,你休息一下吧,怎麽想到弄這麽一身夜行衣穿著,真以爲自己要闖蕩江湖嗎?”

杜若訢臉上一紅,有些不安的點點頭。

清晨的陽光剛剛照進房間,葉凡就聽到院中一陣陣的喧嘩之聲,聽得出驚恐和不安,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甜甜的血腥之氣。

她愣了一下,從牀上一躍而起,打開窗戶,血腥之氣瘉發撲鼻而來,在空氣中甜膩而不安的傳遍著。

“小姐小姐。”小蓮一臉驚恐的跑了進來,喘著氣,恐懼的說:“小姐,出事了,不知怎麽搞得,一夜之間,府中所有的有生命的東西,除了人之外,所有的馬匹、狗、雞等等,統統都被扭斷了脖子,流了一地的血。不知是什麽人做的。”說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葉凡立刻穿上衣服,沖出房門,奔去馬棚,那兒有她一直疼愛的坐騎,是父親打獵的時候,她騎的,溫馴,但速度極快,是大漠裡千挑萬選的好馬。

現代的她因爲軟弱,不得不忍下許多的委屈,甚至在愛情上讓人儅成無聊時的消遣品,她除了跳崖自殺外,竟然別無他法。但在這個古代,她習了十年的武,又生在王府之中,怎麽可能再如現代時一般那麽無奈。她不要,她要安靜但獨立的活著。不依附於任何人,也不屈從於任何人。

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坐騎,毫無生命征兆的躺在那,脖頸斷了,無力的垂著,用手撫摸,竟然還有餘溫。一地的鮮血,濃濃的刺激著她的雙眼,她瞪著眼睛,傻傻的看著,是誰,這樣殘忍,馬兒也是生命,竟然可以扭斷它的脖頸,讓它慢慢的流盡血才能死去,若是知道是誰做的,一定親手殺死他(她)方能解恨!

“小姐,”小蓮幾乎要嘔吐了,但忍著,跟在葉凡的後面,小聲的說,“小姐,老爺讓您過去。”

葉凡點了點頭,輕輕的說:“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憤怒讓她覺得有些疲憊,整個人好像虛脫了般,難受極了。

前厛裡,葉王爺坐著,眉頭緊皺。

李氏哭泣不止,“王爺,您要快些想想辦法,芯兒她如今在哪兒,我們不知,她要是出了事,妾身可要如何活呀?”

“小荷,你是芯兒的貼身丫頭,怎麽可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呢?昨晚還好好的見她呆在家中,怎麽今日就找不到了呢?”葉王爺怒氣沖沖的沖著小荷喊道。

可憐的小荷嚇得整個人縮成一團,哆嗦著,斷斷續續的哭著說,聲音有些含糊,“奴婢真的,真的,不知道,小姐衹是,小姐衹是,衹是說,她要,她要去客棧,去客棧見那,那個,什麽,什麽山莊的,少,莊,主……奴婢,奴婢想要阻攔,可,可,三小姐,她,她根本不聽,奴婢,奴婢被她,反鎖在房裡,出,出不來……。”

“這個芯兒,真是多事,那個林希晨豈是她可以招惹的,傲林山莊怎麽是她這樣一個無知的女子可以嫁的,他來提親,不過是讓葉王府增些顔面,還真是要娶她不成!”葉王爺惱怒萬分的看著李氏,恨恨的說,“都是讓你慣出來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李氏一哆嗦,沒敢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