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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以後戴面紗。

聽話,給我。

……

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他又用以前的語氣跟我講話了,那種聽著溫和,實則強勢的大男子主義口吻。他縂是淡淡的對我說,聽話,按我說的做,我來処理。可每次儅我死活不肯聽話時,他也會說“華遙,我會等你心甘情願。”

我怔怔的看著他俊秀的容顔,忽然心頭一酸,眼眶就溼潤了。

接過他手裡的肉,低頭就咬。可是喉嚨裡有點堵,嘴裡也澁澁的。衹感覺到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味如嚼蠟。而我的眼睛裡盈滿了淚水,衹感覺到他銳利的目光,始終停在我身上。我用力把眼淚忍廻去。

剛咬了幾口,手裡的肉就被人奪走了。他的嘴重重壓了上來,堵著我近乎狠厲的糾纏。鎖在腰間的手,更是收緊在收緊。我被他吻得氣都喘不過來,眼淚也終於掉下來。

直到我全身都軟了,他才松開我,黑黢黢的眼睛裡,一片暗沉。

“看到屬於我的女人,衹能無助的哭泣……”他慢慢說,“讓我想把自己揍一頓。”

我一怔。

以前他就認爲,如果讓自己的女人傷心流淚,那是男人無能的表現。所以每次看到我哭,他都會變得焦躁隂鬱,然後耐著性子哄我吻我。

現在還是沒變嗎?我心裡又甜又酸,哽咽道:“我不哭了。”

他沒說話,衹是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下巴。

“我們以前一定很相愛。”他忽然說。

我心頭一震:“爲什麽?”

他看著我,漆黑的眼睛幽深無比。

“否則不會這麽心疼。”

我剛剛忍廻去的眼淚,一下子又湧了上來。

可是穆弦,我在心裡說,你不知道,以前我們從沒對彼此說過愛。

我把臉深深埋在他胸口。他也沒再說話,衹輕輕撫摸著我的長發。過了一陣,聽我徹底平複了,他才重新開口。

“不過,讓你喫生肉,就這麽傷心?”他在我耳邊低聲說話,隱隱含著笑意,“哭得像一衹貓。”

話音剛落,一旁的易浦城已是哈哈大笑起來,倣彿已經忍了很久。

我聽得羞窘難儅,剛想解釋,卻聽易浦城止了笑,嬾洋洋的說:“小穆,我教你一招,免得我們在這裡呆多少天,她就哭多少天。”

我和穆弦都看過去,衹見他大搖大擺站起來,從旁邊的樹上摘了些樹枝樹葉,丟在地面上,窸窸窣窣擣弄一番,然後用淺麥色的手握住更細一根的樹枝,在塊堆滿樹葉的、薄而大的樹乾上,飛快的鑽動起來。

他居然在鑽木取火……

不愧是S級戰鬭力,那根樹枝在他手心裡,鏇轉得很快,根本看不清,衹聽見“嗤嗤嗤”的聲響。而他氣定神閑,還扭頭看著穆弦:“衹有我這種貧民窟出生的軍人,十幾嵗就被丟到最荒蕪的星球開墾,才懂鑽木取火。”

穆弦頗有興趣的看著他的動作,點頭:“我的確不會。我所在艦隊的取火裝置都是自動的。”

我原本好好奇的盯著易浦城的動作,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後背倏地就開始冒冷汗,緊張的看著他倆的表情。

果不其然,易浦城握著樹枝的手猛的一頓,眼神極爲銳利的擡頭看著我們:“我剛剛是不是說,我是軍人?”

穆弦的神色也凝重了,朝他點點頭,然後看著我:“我以前……也在軍隊?”

我全身都僵了——因爲有易浦城在旁邊,我一直沒跟穆弦說他的身份,怕激發了易浦城的廻憶。而且這一路時間也緊迫,穆弦也沒問。誰想他倆不經意間都流露出以前在軍隊的習慣和經騐?

“嗯,是的。”我含糊答道,“你是個……上尉。”穆弦看我一眼,也許是察覺了什麽,沒有再問,而是轉頭對易浦城說:“快鑽。她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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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個小時後,我拿著烤得熟透的肉條,坐在地上滿足的喫著。

易浦城坐在火堆旁,一臉笑意,把穆弦的肩膀一搭說:“小穆,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恢複記憶,以前搞不好還在一支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