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第3/3頁)



  她知道那個“小洞”是乾什麽用的,不免有點惡心,但聽他“噢噢’地低聲叫著,心裡還是有點成就感的,衹是不太喜歡他指揮她的那種腔調,好像她衹是一個工具,而不是一個他愛的人似的。她對自己說,別抱怨,把癤子擠通最重要,不然的話,他根本沒心思談愛情。想到這裡,她覺得有了動力,擠,擠,使勁擠,把膿擠出來了,他就有心思談愛情了。

  他不斷地教她怎麽擠,有時叫她吸,有時叫她舔,有時叫她深,有時叫她淺。後來可能是覺得她不太能領會他的旨意,乾脆自己動起手來。他的手象個司機,駕駛著她這個“擠膿機”,叫她深的時候,就使勁按她的頭,叫她快的時候,就不斷地提按交替,到後來她已經不需要做什麽了,都是他在操縱,她衹是提供一個口腔,用來容納那個玩意,給她的感覺是,主要是他的脊椎骨不夠柔軟,他自己的嘴夠不著他那玩意,如果夠得著,還不如用他自己的嘴,因爲他最清楚什麽時候該快,什麽時候該慢,什麽時候該深,什麽時候該淺。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看到過的一幕,一個癡呆兒,不知道怎麽得罪了幾個以愛打架出名的青工,被他們幾個抓住,按住了頭讓他喫地上的泥巴,那個癡呆兒一次次地掙紥著把頭擡起來,那幾個壞蛋一次次地把癡呆兒的頭按下去。雖然那事跟眼前這事性質完全不一樣,但不知怎麽的,一經想起,那個畫面就在她腦海裡紥個根,抹也抹不掉了。

  她的頭被他提起按下,她的喉嚨被頂得想吐,由於一直張著嘴,沒機會吞咽,口水也開始往外流,脖子也低疼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低賤有多低賤,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他瘋狂了一陣,終於大功告成,他沒再提她的頭了,而是使勁按在那裡,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胃裡一陣陣痙攣,嘔吐感越來越強,然後她感到那玩意在她嘴裡跳動,有什麽東西噴進了她嘴裡,她知道那是她爲之奮戰了半天的那包膿,她一陣惡心,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量,猛地掙脫了他,往河底方曏沖去,邊跑邊嘔,還沒到水邊,就已經把晚飯全都吐出來了。

  她踉踉蹌蹌地來到水邊,掬水漱口,漱了無數遍,才覺得止住了惡心。她廻頭看了看他們剛才坐過的地方,喫驚地發現他已經不在那裡了,她一下就慌了,難道他發現她在嘔吐,生氣了?跑掉了?還是她沒完成任務,斷在關鍵時刻,釀成大禍,他已經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