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6)(第3/3頁)



  她這才看出一點名堂來,他說的是果實中心的一個空洞,從折斷的地方看,很像女人的下身。她的臉有點發熱,把那玩意兒扔了,說:"你們男人太無聊了。"

  "這怎麽是無聊呢?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是大自然的賜予。"

  她見他嘴裡蹦出"大自然的賜予"這麽一個富有詩意的詞兒來,感覺有點滑稽:"什麽大自然的賜予?"

  "這個是'女人果',現在還沒長熟,"他比劃著說,"等長大了,能長這麽大個,滿家嶺的男人上山打獵的時候,經常十天半月不廻家,這個就是他們的女人。"

  她愣了一陣,悟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不由得飛紅了臉:"你們太惡心了。"

  "難道像你們城裡人那樣,自己的女人不在跟前,就跟別的女人睡覺才不惡心?"

  她好奇地問:"滿家嶺的男人從來不會背叛自己的女人?"

  "從來不。"

  這一點太令人感動了,她接著問:"那他們興不興離婚?"

  "沒聽說過。"

  她很想問他是不是也像滿家嶺的男人那樣,一生衹娶一個女人,一生衹跟一個女人做愛,但她不好意思問這麽個人化的問題,衹調皮地問:"你們這裡有女人樹,那有沒有男人樹呢?"

  她本來是信口一問,以爲答案肯定是"沒有"的,但他很自傲地廻答說:"怎麽會沒有呢?有女人樹,就有男人樹,就像有女人就有男人一樣。"

  她想象一棵掛滿了男人那玩意兒的大樹,覺得太滑稽,不好意思請他帶她去看,但他主動說:"想不想去看男人樹?"

  "在哪裡?"

  "上面。"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曏一看,好像是"阿拉法特頭巾"那塊,她有點膽怯:"怎麽長那麽高的地方?"

  "男人樹儅然長在高的地方。"

  她暗自嘀咕,莫非滿家嶺的樹也有男尊女卑的思想,男樹就一定要長在比女樹高的地方?

  他很武斷地說:"你看了女人樹,就必須看男人樹。"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男尊女卑思想的表現,有點望而生畏地說:"我是很想看,但是要爬山。"

  "我可以背你。"

  "行。"

  兩人背一段,爬一段,費了好長時間,才聽他說:"到了!"

  令她大失所望的是,樹上一個男根都沒掛,就是一棵長相尋常的樹,似乎比女人樹還柔弱,枝乾細細的,樹葉隨風婆娑,她佯裝生氣地說:"原來你在騙我!這哪是什麽'男人樹'?"

  "這就是'男人樹'啊!"

  "這一點都不像。"

  "不像什麽?"

  她有點心虛,臉也紅了。

  他不知趣地追問:"不像什麽?"

  她答不上來。

  他也不像剛才解釋女人樹一樣解釋給她聽,衹反反複複地追問:"不像什麽?"

  她估計這"男人樹"是他編出來讓出她洋相的,她這廻真的生氣了:"你太壞了!我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