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碧湖清風夢天涯（第6/6頁）

他們無法改變彼此，所以衹能改變自己。她變得柔軟，而他則坦然地將匕首交到了她的手中。葉初雪閉上眼，感覺到滾燙的水珠劃過面頰，順著下巴跌落。她想，如果這還不夠的話，還有什麽才能証明她在他心中的價值呢。

一無所有的，從來就不衹是她一個人。

平宗歎了口氣，將她拉進懷裡緊緊擁住，聲音無比溫柔：“你哭什麽？我還沒讓你做寡婦呢。不過葉初雪，其實如果你不殺我的話會更好。等到我將江南收入手中，便帶你去豫章老家喫黃雞去。你要相信我，我不會把江南變成牧場，我能讓你的家鄕故老們安居樂業，我會讓他們覺得我們丁零人跟漢人沒有區別。你們薑家除了你，沒有人能支撐起那片江山，我替你撐著，照你想要的方法去經營。好不好，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葉初雪想說什麽，一開口便是一串啜泣之聲。她推開他，抹了抹眼淚，十分難爲情：“跟你在一起我都快變成愛哭鬼了。”

平宗爽朗地笑起來：“你看，女人就應該哭一哭嘛。你是越來越像個女人了。”

葉初雪掐他一下：“你又罵我！”

平宗忍不住縱聲大笑。

小白好不容易追著來到石梁的頭上，遠遠看見那兩人相擁高高坐在孤石之上，空氣裡彌漫著一種溫煖的氣味。它哼哼了一聲，跑到天都馬的腳邊趴下，安穩地閉上眼睛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