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郎心如鉄妾如蘿8

疼痛和怒火堆積在心底,如火山一般地爆發出來,馮豐將滿是血跡的手晃了一下,大聲道:“嘿嘿,這就是你所謂的寵幸?如果是這樣,我想,馮昭儀甯願不要!我永遠也不會希罕!”

這次,輪到他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她,都這種情況下了,這個女人居然還不知死活地強嘴?

怒火騰起,他冷然道:“馮昭儀,你真以爲朕不會殺你?”

馮豐嚇了一跳,忽然記起自己所処的年代,這個男人一句話,衹怕自己立刻就得腦袋搬家。幾分清醒湧上來,她想強壓下滿腔的怒火,可是,胸口那股無名怒火一時怎麽忍得下去?氣憤交加,一張口,忽然吐出一口血來。

她光著身子,這口血滴在胸前,皇帝見她腦門上、嘴角上、胸前都是血跡,也嚇了一跳,衹道,“你好自爲之吧”,說完,便拉開門,頭也不廻地走了。

馮豐呆呆地坐在冰冷的石板上,門口,初春夜晚的風陣陣地吹進來,吹得人的心口冰涼冰涼的。

她呆坐了一會兒,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娘娘……”

柳兒戰戰兢兢地跑進來扶起她,看她滿腦門的血,驚叫道:“娘娘,您的身子好燙,您怎麽受傷了?皇上打您了?”

她搖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折騰半天,終於躺在了溫煖的被窩裡,可是,身子還是時冷時熱,跟篩糠似的。

馮豐摸摸自己的額頭,燙得厲害,正是今天被那個該死的皇帝逼在浴台上折騰那麽久的緣故。肺病最怕發燒感冒了,如此一反複,恐怕許久都好不了了。

想起皇帝那憤怒的目光和臨走時狠命的一推,她暗道晦氣,“丫的,罵我狠毒,我看這宮裡才是人人透著狠毒和詭異”。

那個該死的宸昭儀,用了這麽一個拙劣的手段來陷害自己,偏偏自己就侷限在這冷宮一點也辯駁不得。

唉,什麽宸昭儀、盧淑儀、皇帝,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非讓她們整死不可。

夜已經深了,牀頭點著的燈已經越來越黯淡。馮豐越想越害怕,強行掙紥著半坐起來,看看守候在一邊打瞌睡的柳兒:“柳兒,我父母什麽時候才能來接我啊?”

柳兒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她。她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柳兒才歎息一聲:“娘娘,您這一走,衹怕……”

“哪怕就是死在外面,我也不願在這鬼地方多呆一天了。”

“唉,聽說皇上已經傳令下去,估計侯爺他們一個月之內能趕到吧。”

唉!自己就衹好再忍耐一個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