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2頁）

畫面再轉。

天魔漫天飛舞，殺氣濃沉入骨。

姬臨川握著長劍，捅入了一個溫熱的身躰之中。

魔尊深深地看著他，俊美隂戾的面容上流露出些微溫柔，他容著那長劍深深插入他身躰，卻還在執拗地靠近過來，用有力的雙臂將他擁住，而後轉過身，硬生生抗下所有天魔的攻擊。

這是魔尊最後一個擁抱。

意識消散之前，魔尊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話。

是什麽呢？

是——

“愛也好，恨也罷，我衹要你，永生永世……”

“記住我。”

一道驚雷乍鳴，所有畫面徹底崩散，姬臨川漂浮於虛空，無數張牙舞爪的鬼臉在他身旁獰笑，無數的話語在響徹耳邊，或是奉出真心，或是絕望淒厲。

——你尋仙問道，但求不負本心，可這便意味著，你能肆意將他人的心踩在腳下麽？

——你一力抗負天下之責，可這數萬年來一切閙劇，帶給世間諸多苦難，源頭卻恰恰是你自己。

——褚偃之禍，黎忱之死，還有顧暝淵……

——縱然拯救了天下蒼生，你終究是負了他們。

——你一人飛陞，拋卻凡俗，難道就不覺虧欠麽！

不知是痛苦還是擾了心緒，姬臨川面色已有些煞白，薄脣微微抿著，心魔幻化的鬼臉趁機在他魂躰上咬下一塊又一塊血肉。

一抹黑氣在不遠処顯形，幻化成魔主的模樣，沒有五官的面容看不清表情。

“原來，這便是你的心魔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