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頁)

能參加這場宴會是搭了關系費了功夫的,他們找何虞麻煩除了是給何簡奕出氣外,更多的是享受把人踩在腳下的快感。

何家有錢有勢不能惹,何家一個上不得台面的養子惹了不僅不會被追究,還能結一份善緣。

他們做得毫無愧疚。

氣氛壓抑且凝重,沒有人催促,但那種無聲的視線卻更讓人喘不過氣來。

宴會廳裏的溫度無疑是適宜的,幾人卻都要汗流浹背了,尤其是被鐘創潑了一杯酒那位,他咽了咽口水,幹澀的嘴唇動了幾次,最後心一狠正想要把他們中一人推出去,就聽到一道平靜的,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的少年音說道:“怎麽都沒有人說話了?不是你推了何虞一把嗎?這麽算的話,罪魁禍首就是你啊。”

“你胡說八道什麽?!”他惱羞成怒地朝說話的人看過去,就見鐘創旁邊站著一個姿容極盛的少年,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看著他,沒有旁人的戲謔輕視,只有一點點疑惑,像在單純疑惑他們為什麽不說話,疑惑他推了人為什麽不站出來。

他知道是他推的人,卻又毫無把惡人點破的義憤填膺。

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為容貌還是那身特別的氣質,頭發上酒水都未幹的男人有那麽一刻愣在了原地。

但他很快又反應過來,不能認下這個鍋,他不是他們這個小團體裏地位最低的,而且當時他只想把何虞推倒在地,誰知道那麽巧剛好撞上了。

要怪……也是怪何虞往那個方向退。

被潑男含著警告的眼神惡狠狠盯住少年,“少在這裏胡說八道,你算個什麽東西?說我推了他,你有證據嗎?”

少年也就是宴聆青,他是不會被這種眼神嚇住的,他已經看了很久了,鐘創說要過去找人給他擦鞋的時候他就跟了過來。

嗯,他比鐘創運氣好一點,主角受買給他的這套東西完全沒有被弄臟,他吃東西的時候也很小心注意。

如果他身上的東西被弄臟了,他也是要去找人弄幹凈的。

因果報應,天道輪回,誰欠的債就找誰還,宴聆青覺得鐘創這樣做很有道理,所以他也湊過來看看。

只是看看,再在事情進行不下去的時候幫了一把就要被問是什麽東西,宴聆青真的很納悶,他再不懂人類世界的事情也知道不能在這時候告訴他們自己是鬼啊。

宴聆青有點苦惱,前面那個問題不能答,後面那個問題他答不上來。

眼睛看到的東西要怎麽變成證據拿出來?

凝滯的氣氛因為宴聆青打岔有了變化,搞事小隊有了喘息機會,立即以宴聆青為中心點輸出,試圖以此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江總包養的小情人嗎?不跟著金主在這了湊什麽熱鬧?哦,忘了,現在已經不是江總了,你現在是想……”那人看了一眼鐘創,嘴角勾起,“是想攀個新金主?這做派未免太著急了點。”

點出宴聆青的身份,又說他吃相難看,也是在告訴鐘創,剛剛宴聆青說的話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勾搭上他,沒有絲毫可信度可言。

鐘創看了看宴聆青,還是覺得這張臉很真誠,看不出任何說謊或者開玩笑的痕跡。

這就很蛋疼。

因為鐘創又想起了他用這副表情說他快要死了的事。

他咬了咬牙,理智一想,剛才他們站在不遠處注意到了這群人,他沒看到暗中搞動作的人,不代表旁邊的人也沒看到。

鐘創倏地扭過頭盯住了被潑男,“你,給我……”

“鐘少!”被潑男連忙打斷鐘創的話,“沒做過的事我不會認,我承認我們是跟何虞有些口角,但口角只是口角,是何虞自己後退撞倒了東西,責任為什麽要我們來擔?鐘少難道要聽信一個不知所謂,一心只想攀高枝的小子的話?他說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嗎?他拿得出證據嗎?”

拿不出來的,被潑男篤定這一點,就算監控拍下來了,拍的也是他們幾個圍在一起,他的動作很隱蔽,拍不到的。

“是啊,鐘少,這種人可是為了錢什麽都能做得出來的,他的話能信嗎?”

宴聆青的臉皺得更緊了,他認真解釋:“我不是江酌洲的情人,他只是帶我來這裏。”

宴聆青想,一定要解釋清楚了,要是被主角攻聽到肯定要對付他的。

他視線往外看了一圈,也不知道主角攻在不在這裏,但不管怎樣還是要防著。

如果主角攻把他當敵人,跳了湖之後寧願去死也不讓他救,那可就太糟糕了。

想到這裏,宴聆青再次嚴肅開口:“我不是江酌洲的情人,他沒有喜歡我,我也沒有喜歡他。”

他說這些的時候還特意把聲音加大了,為的就是讓可能在場的主角攻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