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在想什麽?(第2/3頁)

朝廷遷都後,武川等六鎮的待遇一落千丈,糧草不但多有拖延,而且質量也大不如前。

但就在這時,他們收到彭城王元勰招人的消息,元勰位高權重——這也是一條出路,當時他和賀拔度拔等人,便一起過來了。

“若無門第,便不能為官,”宇文顥提起這事,眉宇間便帶了一絲幽怨,“可惜我等生不逢時,若是三十年前,何愁天下無功,不能為後輩親族爭個門第?”

“是啊,朝廷一紙詔書,斷了我等前程,以至只能操持賤役。”賀拔度拔搖頭。

宇文顥不禁笑了出來:“可不能如此說,讓周圍村民聽到你說此為賤役,怕是要被他們拿鐵鍬打破腦袋。”

這倒也是,賀拔度拔不由點頭,提起一個羊毛裹包袱:“這是柿餅,一半給你,一半給我親族,我此番不回武川,是因著要去一趟南朝。你明歲南下時,請將我長子阿允帶來。”

“你可真舍得!”宇文顥一邊接過包袱,疑惑道:“阿允今年不到十歲,這也不能來挖河啊!”

“嘿,我本想去斛律小兒所在書院去學習一番,看能否與那君少卿結識一番,誰知那書院嫌棄我年紀大了,不願收徒,”賀拔度拔無可奈何道,“倒是遇到有人召集戶衛好手,南下行商隊的差事,這不,便不能回武川了。”

“你是想送阿允去那的書院?”宇文顥笑道,“不讓他學騎射了?”

“我見那斛律氏有壟斷商路之心,”賀拔度拔認真道,“如今草原貨物都由那斛律小兒分派,萬一他將來偏袒,我等豈非要看他臉色,應早做打算才。”

“有道理!”宇文顥點頭,“那我回頭,便將幾個弟弟也帶過來。”

兩人又說了一會家鄉事,便各自離去。

……

君澤正看著河工上的總賬目。

這次巨大的工程是他們嘗試的第一個項目,他的學生們雖然才剛剛學到一元二次方程,但問題不大,如今的賬目也就是加加減減,連乘除都沒有幾個,分成一個小組,各自合計收支,對不上的,便打回去讓他們重新檢查。

為此,崔曜和池硯舟這兩組沒少仗著斛律明月數學稍弱而欺負他。

但看在他的面子上,此少沒有同室操戈,維持了表面和諧,將賬算明白了。

不過的,當蕭君澤的看著那些河工上每組主官的名字時,不由得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些小組長們的名字雖多,但有幾個,卻是十分耀眼,說是將來覆滅北魏的主力軍團也不為過。

可惜沒有宇文黑獺和高歡,這兩個才是最後的勝者,也不知如今他們出生了沒有。

帶著這樣的感慨,他翻看著賬目,但越翻越發現,他的財務健康的簡直不可思議。

收入支出占比居然達到三比二。

要知道,他可是用自己收入養了兩萬多近三萬人啊!

他認真審查著賬目,試圖找出問題,然後,便忍不住嘶嘶起來。

最大的支出在於糧食,三萬人的飲食,他是一點都沒有虧待過,每人每天有近兩斤的糧食消耗,一年下來,消耗了近一萬噸糧食。按一石差不多是一百多斤來算,差不多就是是二十萬石。

問題在於他小看了自己的收入。

煤、鐵這兩樣的暴利幾乎就是已經沖和了糧食的支出,去歲,他的高爐一次能出兩千多斤鐵水,平城和河陰兩地六座高爐,這一年來,就出了近三千多噸的鐵水,對北朝官坊幾乎是碾壓。

更不用說如今洛陽大戶都以用焦炭取暖了。

而除此之外,他的收入還有馬場、燈油、磚坊、玻璃坊等,說日進鬥金都是輕的。

當然,其中最最最暴利的,還是鹽。

他飽和提鹽法,實在是過於逆天。

青蚨在一邊長嘆道:“公子啊,您是不知道,如今洛陽已經多了一種錢,叫鹽錢。”

“稱鹽來交易麽?”蕭君澤微笑著問。

“有人用模具將鹽壓實,做成錢幣大小,正在風靡洛陽,”青蚨揉著太陽穴,虛弱道,“許多寺廟的為此專門做了一個功德箱,用來投‘鹽錢’。”

蕭君澤笑道:“那是好事啊。”

青蚨苦笑道:“若非是您將一多半錢財都拿去修河,朝廷怕是不知多少人,想要對你動手了。”

蕭君澤微微一笑:“無礙,若我所料不差,元宏才是最操心的人。你準備一下,這鹽利,他怕是要收回朝廷了。”

青蚨的臉一下就扭曲起來:“果然是胡人,不懂經營,只懂掠劫!”

“不能這樣說,鹽鐵之利本就是國利,他想用錢,我能找錢,各取所需罷了。”蕭君澤隨意道,“錢在他手裏,更容易流通。”

青蚨不太理解,但也點頭稱是。

蕭君澤已經看完賬目,他閉目思考數息後,睜開眼眸:“青蚨,你說,我們選哪塊地方,當封地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