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知死活

吃過晚飯,又聽他聊了許久,蕭君澤披著那像小紅帽一樣的鬥篷,打了個哈欠,很自然地擡頭,對拓拔璨說:“小將軍,很晚了,我要回姐姐那去睡了。”

拓拔璨有些不舍得,他覺得和小孩待在一起會感覺到輕松,有心想說要不然你就留下陪我一起睡了。

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便搖頭,他不是好男風的人,只是看到個特別漂亮的孩子,放在身邊多看看也覺得賞心悅目,便點頭道:“我送給過去吧,明天再來我這。”

蕭君澤乖巧地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拓拔璨跟在他身邊,把孩子送過去的同時,也看看自家老爹的情況。

老爹睡得很安穩,但就是沒醒。

拓拔璨長嘆了一聲,心中焦慮,又詢問了魏知善父親多久能醒過來。

“將軍,郡王本就是重病之身,先前強撐身體主持大局,大傷元氣,如今沉睡,也是身體在休息,恢復元氣,若是強行叫醒,反而會有性命之憂啊!”魏知善勸道。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中年人肯定沒有這少年那麽好忽悠。

拓拔璨也知道這有道理,可是如今大軍在前線,獨他父親重病,一但被南齊再偷襲一次,怕是要出事啊。

於是他只能再交待兩句好好看顧,便去休息了,這一天一夜,他也著實疲憊了。

看他走遠了,一邊陪侍的青蚨和許琛都有些心急地靠過來,一個檢查小公子有沒有損傷,一個問他沒有對您做什麽吧?

蕭君澤微笑搖頭:“沒事,一個小傻瓜,知道的東西倒是不少。”

青蚨擔心地小聲道:“他會不會不懷好意?要不公子,咱們先下手為強?”

蕭君澤輕笑一聲:“不必,他還有點用處。”

“什麽用處?”許琛也壓低了聲音,他不理解。

“這次南征,鐘離是關要之地,魏帝必然親臨,”蕭君澤揉了揉太陽穴,“我得想一想,怎麽樣入主中樞。”

想要接近孝文帝,普通的辦法肯定不行,便只能從他身邊人入手。

為此,他身邊有什麽人,寵幸哪些人,就是非常重要的情報了。

拓拔璨這小傻子雖然腦子不好使,但對這些卻是清楚,是他如今最好信息來源,非常難得,一時半會,他可舍不得下手殺了。

魏知善調侃道:“那你可得小心些,獨自在外,我們可來不及援助啊。”

“無礙,”蕭君澤微笑道,“既然入局,肯定要有些準備,對了,昨天那麽一鬧,有多少奴隸逃掉了?”

“不多,也就三分之一不到,畢竟河邊的船太少了,”魏知善道,“當時他們沒有睡帳篷,倒是沒有被火燒到,但場面混亂,很多人根本不知往哪裏跑,還有一些膽小的,不敢逃亡。”

“那也不算白忙,”蕭君澤點頭,“那郡王情況如何?”

“病得不輕,不過應該能救回來,畢竟才三十多歲,於王室而言,正值壯年。”魏知善分析道。

“這可不定,”蕭君澤想到這個,不由嘆息道,“北魏的皇族,能活到四十就很不容易了。”

魏知善點頭,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畢竟北魏的皇帝,這些年一個比一個死的早。

“好了,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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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拓拔璨的看重,蕭君澤很快就恢復了優質的生活條件。

他也不急,每天像個小尾巴,在拓拔璨身邊,聽他對朝廷的各種抱怨。

這人似乎也憋的狠了,而蕭君澤也深諳引導話題,只需要露出好奇的表情,這位少年就能帶著濃厚的個人情緒,把北魏朝廷上下,都批判一遍。

蕭君澤在這幾日之中,就已經對北魏朝廷上下的許多高官有了印象,甚至還知道他們其中的血緣、聯姻等關系,拓拔璨的敘述雖然帶著濃厚的主觀意識,但反向推算,蕭君澤也基本能知道每個人如今在孝文帝心中大約是什麽定位。

畢竟這位主幹的事情,後世是用了很大篇幅去描寫的。

過了幾日,拓拔璨的父親終於醒了過來,魏知善吩咐不能過於疲憊,但全軍上下,總算有了個主心骨。

這日,蕭君澤正在看書,便聽拓拔璨道:“狸奴,你又在看什麽?”

蕭君澤擡眸,把書遞給他看。

“哪來的尚書?”拓拔璨一手將書丟到一邊,“漢人東西都不是的什麽好東西,你不要學。”

蕭君澤平靜地道:“你也在學,而且,我不叫狸奴,我叫君澤。”

拓拔璨霸道地道:“我學是因為陛下的要求,另外,從此刻起,你便改名叫狸奴了,以後沒有我允許,你不能學書,只能看我給你的書!”

蕭君澤用看著他,有些不悅地道:“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我喜歡書。”

拓拔璨微微揚眉:“你還頂嘴,這樣,只有我叫你狸奴,其他人愛怎麽叫,還是怎麽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