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賢妻良母攝政王

沈木魚聽出男人的調笑,臉上倏忽的升起一抹艷紅,逐漸蔓延至耳根,縮著腦袋在水中吐了兩個泡泡。

“不,不用了吧,我衣服臟了,王爺能叫人幫我買兩身嗎?”

沈木魚浮起頭低聲說了句,立刻又埋進了水裏裝死,耳尖在水面露出一半,紅的如春日含苞待放的嬌艷花骨朵。

隨後想到靖王扣扣搜搜,買些小零嘴還能自帶銅板,成衣的價格雖然沒有量身定做的貴,一套衣服下來卻也不便宜。

生怕男人嫌貴還要嘲笑他下午大放不用收拾行李的厥詞,沈木魚補充道:“我帶了錢了,只管買最貴的就是了。”

原身穿慣了綾羅綢緞,買的便宜只怕還得起疹子。

身體難受倒是沒事,就怕到時候靖王嫌他麻煩嬌氣,不帶他去江州了。

淩硯行視線乜邪,掃過少年細嫩的皮膚,“成衣多是棉麻,便是買了也得洗過。”

“今日買了明早就幹了!”

大不了今天晚上他就不穿衣服了,反正是在屋內,也沒人瞧見。

棉麻總比光著,待明日有空了把原先那身衣裳洗洗,不就又有的穿了。

沈木魚掃了眼地上淩亂的衣服,有些後悔自己喜歡亂丟亂放的壞毛病,要是剛才整整齊齊的脫了掛在架子上,最裏面的褻褲和內衫總不至於也被袖子上的油漬給染了,將就將就還能穿上幾天。

怎麽他每次窘迫的時候都能被他看到!

他還每次都穿的人模人樣的,顯得自己十分浪蕩。

還是不是好兄弟了,成天凈看他笑話!

沈木魚癟了癟嘴,在水中“咕嚕咕嚕”吐氣,憋的久了就將鼻子露出來吸氣,再埋到水裏當浮萍,下巴擡起,由下而上的仰頭催促靖王。

再逗下去人恐怕就要惱羞成怒了。

淩硯行將少年小媳婦似的姿態盡收眼底,將人欺負的差不多,心中的惡趣味得到滿足,這才將手中拿著的一套黑色絲綢裏衣露了出來。

倒也不算他刻意藏著,他的外衫袖子寬大,又恰好是玄黑色的,將東西罩住一半,不仔細看還真注意不到他手裏還拿著東西。

沈木魚眼前一亮,被釣了起來,露出半個身子,殷切的擡起濕漉漉的手就要去接:“謝謝王爺!”

他錯怪靖王了!有潔癖還給自己他的貼身衣物穿,他們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兄弟!

“先將身子擦幹。”

靖王蹙了蹙眉,避開他那雙滴水的手,後退了半步,沈木魚不好意思整個人從水中出來吹風遛鳥,只好又坐了回去,被捉弄調侃的羞憤一掃而空,高高興興道:“好嘞!”

伸手將邊上的巾帕勾了過來,沈木魚正要起身,同靖王對視上。

不,不回避嗎?

雖然都是男人倒也沒什麽,前世去澡堂子洗澡和別人赤.身裸.體的時候多了去了,可那時候畢竟對方也是光著的,考驗的完全就是一個“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但現在……

沈木魚說不出哪裏不對勁,或許是靖王那張臉太過認真冷艷,衣領又嚴絲合縫的貼著喉結太過正經,倒顯得自己在大街上裸.奔一樣,分外羞恥。

可叫人回避的話聽起來又疏遠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好像自己防著他似的。

沈木魚糾結的抿了抿唇,正想著反正自己也不止一次丟臉了,都被靖王捏著屁股上過藥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淩硯行鼻間輕輕發出一聲嗤笑,“動作快些,本王在外面等你。”

沈木魚臉頰更紅了,低著頭點點頭。

屏風將客棧的房間隔成兩個空間,淩硯行踱步到床邊,耳邊還能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

沈木魚飛快的擦幹身體,視線掃過放衣服的板凳,目光一滯:我衣服呢?

回想了片刻,他才發現靖王走時就沒把東西放下,回避了個寂寞!

“王爺?”沈木魚扒著屏風,探出了一個頭,果然瞧見了靖王在床鋪上展開的黑綢裏衣,直勾勾的盯著,張了張嘴,期期艾艾道:“我,我好了。”

靖王頭也不擡:“過來。”

“我的衣服……”

淩硯行放下手中的衣褲,瞧了眼赧然躲在屏風後的沈木魚,擡眸朝沈木魚走去。

邊走,修長的手伸進袖子,摸出了一條軟乎乎的繩。

沈木魚如臨大敵,待靖王走的近了,才瞧清繩上面的刻度,是一把裁縫丈量尺寸用的軟尺,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松了口氣。

淩硯行愈發走近,他下意識往後退步。

奈何這小動作在習武之人眼中瞬間便露出了破綻,淩硯行伸手一撈,輕而易舉就把沈木魚撈了回來,單手將人禁錮住攬在身前。

寬大的玄黑袖子遮住半個上身,愈發襯得少年的皮膚白如珠玉,平日裏沒做過粗活沒練過武的身子沒有一點傷疤,光滑的和泥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