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他的舞蹈引人矚目,令觀眾耳目一新。

顧夜寧喜歡看這樣以舞蹈詮釋情緒,比刻板印象裏的古典芭蕾多了些自由和放縱。

此時隊內四名以vocal為優勢的練習生,分別從舞台兩側手持話筒,以和音的形式邊唱邊走上前來。

四人兩人紅衣,兩人灰衣,恰好此時舞台背景墻畫面轉變,一分為二,紅衣練習生們所在的方向是曲徑通幽的窄巷,灰衣練習生們站立的半場則是四通八達的闊路。以耀眼的紅色傾訴生機勃勃的回憶,沉黯些的灰則代表著現代都市的水泥森林。

而在他們身後,黎晝同樣手持話筒,一邊跳著舒緩的舞步一邊往正中而來。他的服裝半紅半灰,點綴配色和諧,恰好身處兩方交界處。緊接著分別精通跆拳道、武術以及體操的三名練習生,從舞台後方沖上前來,接連表演了讓人目不暇接的特技,每個人在完成自己的部分後,都被給到了單獨的懟臉鏡頭。

掌聲如雷。練習生們被這花裏胡哨的舞台開場弄得心潮澎湃,好幾個人甚至站起來,高舉雙手大力鼓掌。

在掌聲裏,鏡頭給到了站在舞台下方觀看的沈廉臉上。他神色平靜,並無太大情緒波動,但顧夜寧從他的表情裏,找到了一絲隱約的,和自己某些想法不謀而合的擔憂。

“太亂了……”管風弦喃喃地說。

顧夜寧伸手按住了他別在領口的麥。

管風弦低頭看了一眼,像是不在意,但還是接下了顧夜寧的好意:“這一組某種程度上是成功的。讓人從長久的疲憊中清醒過來,觀眾會記住每個人,舞台也很驚艷,也夠燃,想來現場票不會差,但是……線上的觀眾未必吃這一套。”

台下的觀眾錄制時間過久,長時間的站立難免精神不振,腰酸腿軟,此時的舞蹈和炫技般的歌聲,頗有個人色彩的演技以及背景墻的特效制作,都會讓人耳目一新,從昏昏欲睡的疲憊中暫時清醒,但線上的觀眾則不然。

他們會更挑剔,更在意細節,更注重整體的和諧,也更會審判藏在黎晝組選擇“展示個人”背後的含義。

《念舊城市》這首歌,開場的炫技部分稍顯冗贅。好在後半段他們的發揮堪稱完美,不再有那些和主題部分並不相符的華麗的極限特技,和帶了明顯個人風格的轉音炫技,十個人的齊舞部分,舞技出色的練習生在前,藏人到位,乍一看堪稱刀群,賞心悅目,連明燁上輩子遭人詬病的“廣播體操”式跳法,也隱藏得大差不差。

尤其到末尾部分,背景墻亦然化為開頭的喧囂街道,人流如織,十位練習生統一去除了身上紅色的裝飾部分,全部以一身灰色,以回首眺望收尾。

“……人們總說我念舊

其實這是我,未曾過濾的愛意……”

這句收尾沒有開墊音,使得黎晝的聲音稍顯單薄,聲線裏混雜著輕緩柔和的沙啞,在鋼琴的伴奏音裏逐漸淡去,舞台燈光也隨之暗下。

舊日不可追,過去已隨著時間化為虛無,無法追憶,但生活還在繼續,人還要在這個世界繼續好好地活下去,所以把一切眷戀都藏在心底。

《念舊城市》A組的舞台結束。

“瑕不掩瑜。”管風弦評價道。這次他沒勞煩顧夜寧幫他按麥,也很有自覺地側著頭避開了攝像機的角度,“喜歡的會很喜歡,不喜歡的也會很不喜歡,是有爭議性的舞台。”

“個人直拍應該會非常精彩。”顧夜寧贊同。畢竟觀看個人直拍的觀眾,一般會更注重舞蹈能力和舞台表現力,特技的細節部分也會展示得更清晰,更全面——當然,明燁的個人直拍就另當別論了。

“他們和B組的對比應該很鮮明。”管風弦說,“B組應該沒有選擇這種凸顯個人的舞台表現形式。就是不知道導師們對A組的舞台看不看好了。”

但他們沒來得及觀看接下來的導師點評,和B組的舞台表演,一個和他們相熟的工作人員匆忙進屋,在滿座驚訝的注視下,示意A組的練習生先跟他出去。

一般情況下,會等到B組舞台的reaction錄制結束,在這裏觀看的下一組表演者才會離場,畢竟舞台布景的時間也要計算在內,讓選手們做準備綽綽有余。

隱約有些不祥的預感,A組的練習生們在帶領下魚貫而出。

對方帶他們重新回到了放置道具的房間門口。按理來說,在《念舊城市》B組開始登台時,他們的各類道具就應該開始搬運了,但目前這裏空無一人,只有一名女性獨自站在門口,顧夜寧記得她,似乎是道具組的某位管理人員,大家都喊她季姐。

確定沒有他人在場後,對方目光在他們中間逡巡一圈:“你們的隊長是誰?”

顧夜寧往前邁了一步:“老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