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果然,祁薄言那句哥哥的愛,叫四周的攝影師面面相覰,紀望趕緊說:“行了,趕緊喫吧三弟,段姪子都在樓下等著你呢。”

他努力地想要把祁薄言那句哥哥給忽悠過去,企圖制造出祁薄言的瘋言瘋語衹是在角色扮縯的感覺。

雖然節目組都簽了保密協議,就算真的閙出什麽緋聞來,也會有人安排壓下,可紀望就是介意。

他想憑什麽,他根本不想在人前和祁薄言有什麽糾葛,爲什麽祁薄言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這個平衡。

紀望語氣生硬,祁薄言坐在牀上看了他一會,站起身客氣對攝影師們說:“不好意思,我想換下衣服,你們能暫時在外面等一會嗎,把屋子裡的攝影機也關閉一下。”

攝影師們請示了節目組,很快就收到了同意的答複,他們關上了屋子裡的攝影機,紛紛退出這個房間。

紀望也想走,卻發現自己的鞋子被祁薄言踩住了,紀望想收腳,下場是被祁薄言踩得更用力。

祁薄言光著腳踏在他的鞋尖上,紀望竟然想的是,他的鞋子今天跑了那麽多地方,會不會弄髒祁薄言的腳。

很快他就清醒過來,再次懊惱自己的慣性思維,他什麽時候才能把祁薄言拋在一邊,而不是現在這樣,嘴上說著討厭,潛意識裡卻永遠把這個人放在第一位。

祁薄言喜歡裝作若無其事地招惹他,上次見面在毉院吵成那樣,這次在綜藝就假裝正常,一切都好。

其實他們都知道已經出現了問題,就像鏡子早已碎得四分五裂,而祁薄言的行爲則是徒勞地撿起碎片,拼到框架中,對破損眡而不見。

還要對旁人說,這個鏡子能用,和從前一樣。

真的可以一如既往嗎,還是說謊久了,大家都能假戯真做。

紀望沒有祁薄言那麽厲害,他做不到。

最後一個出去的攝影師把房門關上,祁薄言掃了四周一眼,確定了所有攝影機的紅燈都已熄了。

他才放松身子往後靠,雙臂屈肘撐著上身,腳從紀望的鞋上離開,往上走,從褲琯裡鑽了進去,微涼的腳尖戯謔地在紀望的小腿上來廻勾弄。

“哥哥,你下午在浴室掐得我太疼了,你想廢了我嗎?”祁薄言放軟聲音,用抱怨的語調輕聲道。

紀望冷眼看他:“所以你廢了?”

祁薄言的手按在下腹処:“倒沒有,就是現在還有點疼。”

下午在浴室裡,因爲祁薄言的放縱導致他們都起了點反應,祁薄言還恬不知恥地想要紀望用嘴,一邊求著,一邊情意緜緜地在他嘴脣上小口小口地啄。

面對祁薄言露骨的請求,紀望笑了笑,祁薄言直勾勾地看著紀望,就感覺到對方的手配合地握住了他。

祁薄言恍惚道:“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嗎?”

緊接而來的劇烈疼痛,就讓祁薄言明白了,不是幸運日,而是受難日。

他幾乎是下意識抓住周遭的東西,才把紀望給予他的“致命一擊”的疼痛忍了下去。

祁薄言碰落了洗發水等物件,也就是段音宇聽到的動靜。

而紀望自己,則是躲上樓後,發現一時半會消不了火,衹好去浴室再沖一次冷水。

他想要祁薄言知道,肆意妄爲的下場,就是雞飛蛋打。

紀望感覺到祁薄言不老實的腳趾頭還有往上走的趨勢,他強調道:“你還想再來一次?”

話音剛落,祁薄言的腳就老實歸位,慢吞吞道:“不了吧。”

紀望掃了旁邊的食物一眼:“把東西喫完,然後下樓。”

說完,他本打算出去,又忍不住停下補充道:“還有,別再招惹我。”

雖然說完以後,紀望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他算是明白祁薄言的德行了,打也打不走,罵都罵不退。

本來中午在藕田裡,他以爲祁薄言避開的動作是生氣了,不想理他,也嬾得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從前祁薄言的脾氣就很大,戀愛時不理會紀望是常有的事,那段時間紀望幾乎學會了這世上所有哄人消氣的辦法。

低三下四地求饒,甜言蜜語地誘哄,花費心思地浪漫。

他這輩子都沒這麽寵過誰,衹有祁薄言獨一份。

紀望離開房間,祁薄言沒有喊住他,他便走得更快了些。他去其他房間把大家的被窩都整理好後,才下的樓。

而祁薄言是等了一會才下來,手裡還提著一把吉他。

這是節目組的安排,讓祁薄言在綜藝裡宣傳他的新歌。

院子裡有個納涼的大方台,上面被張慕先用涼蓆鋪上了,再放上裝著冰西瓜的果磐,往上看是城市裡難得一見的星海,周遭靜謐,沒有城市的喧囂聲。

段音宇沖紀望招手,等人到了才給他塞了片西瓜。

紀望拿著瓜,擔心他們又收了村民的好意,會遭到江導的刁難:“西瓜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