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曲江宴(第2/4頁)
期待依舊的好戲沒開場就熄火了,再沒有比這個更憋屈的了。
皇上不忿,期間特意點了傅朝瑜的名字:“狀元郎瞧著甚是年輕,可及冠了,有無表字?”
傅朝瑜拱手:“回稟聖上,學生尚未及冠,不過家師早已取了表字懷瑾。”
周景淵神色激動,神氣十足,他舅舅沒及冠就這麽厲害了,誰能比?
周景文心中腹誹不斷,他覺得周景淵現在就像是個驕傲的小公雞一樣,別提多可笑了。
皇上暗示:“你這狀元實在來之不易。”
傅朝瑜恭恭敬敬:“學生能得此殊榮,無非仰仗聖上與諸位考官愛護。”
皇上:……呵。
仰仗考官?那到底都還是同進士,這人實在不知好歹,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能考中狀元。
皇上涼涼地掃過傅朝瑜,被眾人簇擁著入了席。
當著眾人的面,皇上當然不想暴露他跟傅朝瑜早已認識的真相。當初他斥責馮鳴有私心的時候那叫一個義正言辭,總不能到頭來反被他們發現自己的這份義正言辭也是出於私心的吧?
皇上耐著性子,與眾人談笑風生,又耐著性子,聽著眾人寫詩拍龍屁。
這等阿諛奉承之言皇上早就聽膩了,提不起一絲興致,基本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會放在心上。
倒是有真是心意拍馬匹的,見皇上反應平平,頗為失望。平心而論,他們當真覺得自己寫得詩非常之好,句句肺腑,連他們自己都被感動了,怎麽聖上卻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呢?
原本準備大放異彩的人紛紛鎩羽而歸。
就連呂相都察覺到聖上興致不高了,奇怪得很,分明聖上方才進園子時還瞧著勁頭十足的,這短短一會兒功夫怎麽偏就又消沉下去了?為了和緩氣氛,呂相提議,讓皇上選兩個“探花使”,去遍訪園圃,采摘最好的鮮花,供大家賞玩。這也是曲江宴的老規矩了,若是這兩人率先采到名花,自然皆大歡喜;可若是園子裏的旁人先采到名花,這二人便要接受懲罰了。
皇上聽此眼睛微微一亮,目光掠過眾人,停在傅朝瑜跟陸晉安身上:“既是規矩,大家樂一樂也無妨,如此,便由一甲前二位作為探花使,為諸君尋覓名花,如何?”
呂相松了一口氣:“聖上英明,他二人容貌乃是眾人之最,合該讓他們前往。”
傅朝瑜同陸晉安出列,領命去了園中。
他們二人,一個俊朗一個清冷,簡直如日月一般分明,光是站在那兒便是賞心悅目。就連馮鳴都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二甲點的這兩個人相貌實在不俗。
轉過了拐角,傅朝瑜才小聲問對方:“若是沒摘到好看的話,會有什麽懲罰啊?”
陸晉安:“應該是罰酒作詩吧。”
傅朝瑜心想,也不是什麽嚴重的懲罰,不還是作拍馬屁的詩嗎?
傅朝瑜離開後,一直不曾動彈的周景淵也大著膽子追上去,小跑著上前牽了牽舅舅的手。福安今兒也跟著出來了,見皇上沒有阻止也趕忙跟過去伺候。周景成見狀,也要跟上。
傅朝瑜見是這個小家夥過來了,伸手將他抱在懷裏。
陸晉安見他如此幹凈利落地將孩子抱起來,稍稍愣了愣神,似乎沒想過他竟是這般隨性之人。
傅朝瑜沖著他頷首後,率先進了去了芍藥園。陸晉安猶豫片刻,擡腳去了邊上的蘭草園。
四下裏都沒有外人,周景淵坐在舅舅懷裏高興地搖頭晃腦:“舅舅,狀元!”
他扶著舅舅的帽子,喜歡得不得了,真想把舅舅帶著去逛一圈,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舅舅是狀元,可厲害了。
傅朝瑜貼著他的腦袋,笑著說:“狀元郎如今缺了一朵花,景淵你帶著四殿下替我找一點如何?”
“我來找!”周景成自告奮勇。
“我也去。”周景淵也晃了兩下腳,成功下了地。
兩個小孩找來找去,最後找到了一朵粉色的芍藥。花瓣細碎稠密,形態豐滿,顏色過渡的恰到好處,有種富麗堂皇的華美之姿。
傅朝瑜欣然接過,覺得自己穩贏了。
等他回到宴會時,陸晉安也回來了,陸晉安找到的是一株君子蘭。
二人都覺得自己的花最好,然而獻上去後卻都輸了。
輸給了一頓雙色的山茶花,這花還是王恩清找到的。
三位丞相調笑道:“你二人既然輸了,便該認罰。”
皇上抱著胳膊,幸災樂禍:“的確要罰。”
柳照臨不忍心他們欺負自己的師弟,上來說話:“聖上您可別罰得太狠,他們二人年紀小,臉皮可沒有咱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