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良機

風玉寒無奈道:“我藏了這麽多年的秘密都給你暴露了。”

可蘇白衣的手中卻仍舊握著一柄刀,依舊是薄如蟬翼,清透靈逸。

他身旁的年輕刀王淡淡地“哦”了一聲:“原來蟬翼刀是雙刀合一。”

“來幾次都是一樣。”白極樂有些無精打采地擡起了眼睛,蘇白衣的刀法一次比一次絢麗,一次比一次霸道,可白極樂卻都是隨意地揮出一指就能把那刀勢化無窮為一,然後彈指擊潰。可這一次蘇白衣竟忽然舍棄了蟬翼刀,在白極樂一指擊中蟬翼刀的同時,蘇白衣忽然撤刀落在了白極樂的身後。

風玉寒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師姐,看我的!我答應你,給你創造出能一劍定勝負的機會!”蘇白衣一躍而起,單手變雙手握刀,在空中打了個旋後劈斬而下。

蘇白衣揮著這第二柄蟬翼刀再次斬向白極樂,但白極樂扭過頭,伸出左手,又是一指點在了蟬翼刀的刀尖之上。蘇白衣只覺得虎口一陣劇痛,立刻又棄了刀,往後退了三步。

南宮夕兒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決,看似她一直在進攻,白極樂一直在閃躲,但她總有種感覺,其實在白極樂閃躲的間隙中,有無數次可以殺死她的機會。

此刻白極樂雙手各打落了一柄蟬翼刀,但眾人望去,卻發現蘇白衣的手中仍舊握著刀。

南宮夕兒立刻出劍迎了上去,她的劍法得自學宮二師兄南玉樓真傳,早早地便入了扶搖境,在年輕一輩中很少遇到敵手,可在白極樂的面前,她的每一次出劍都太慢,太弱了。白極樂輕而易舉地閃躲著,輕嘆道:“你的劍法放在這個年齡,確實難得。可惜了。南玉樓並沒有把全部的逝水劍法教給你。”

這蟬翼刀到底有多薄,到底有幾柄?

“我殺過。”白極樂揮出一指,直接破了那天子垂首功。所謂的天子垂首功,便是催動自己的無上真氣,籠罩出一個獨屬於自己的領域,領域之中的人被真氣壓制,心裏便會產生出某種無法克制的恐懼,最後甚至跪拜在地。但這門功夫只在於真氣絕對壓制對方時有用,對於白極樂來說,南宮夕兒的這一招不過是自尋死路。

“開!”蘇白衣將蟬翼刀揮起,隨後雙手猛地一張,只見手中蟬翼刀在瞬間化作了七柄,他往前猛地一推,有六柄直逼白極樂而去。

“你見過我舅舅?”南宮夕兒感覺額頭上沁出了冷汗。

“來得好。”白極樂點了點頭,右腳在地上一挑,拿起了一柄蟬翼刀,一邊向後退著一邊揮舞著想要斬落面前的這些刀。

“天子垂首功?”白極樂微微眯了眯眼睛,向前緩緩走去,“這門武功,對我沒用。即便是當年的南宮雲火也是一樣,更何況是你。”

“師姐!”蘇白衣大喝道。

場間眾人有人瞥見南宮夕兒的目光,雖是遙遙相望,但功力低者心中都湧出一股莫名地想要跪拜的沖動。

南宮夕兒在此時再次出手,一身逝水劍意運至頂點,直接從白極樂背後刺去,點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她心中一喜,成了!可是轉瞬之間,她的笑意就凝固在了臉上,良人劍刺在白極樂的肩膀上,卻像是撞到了一塊頑石之上,再也沒有辦法前進一步。

“那就來殺殺看!”南宮夕兒運起渾身真氣,怒喝一聲,沖著白極樂怒目而視。

“師姐,退!我來!”一聲高喝響起,南宮夕兒仰起頭,只見那謝羽靈不知何時已經躍至他們的頭頂,她立刻收劍往後退去。

白極樂對著南宮夕兒伸出一指:“依舊彈指可殺。”

謝羽靈閉上了眼睛,腦海裏反復回想著那日平靜如鏡的湖面之上,東方小月長劍落下,清風拂過,百花凋零!那是真正的落花劍法,真正的謝家風流!

蘇白衣聞言挑了挑眉:“原來你受傷了?”

“落花劍法,花燼落!”謝羽靈睜開了眼睛,長劍從白極樂身側劃過,謝羽靈長劍抵地,隨後輕輕一點,落回到了蘇白衣的身邊。

穆叛和柳鐸寒相視一眼,他們在之前就見過一次白極樂,他確實受了不小的傷,只是他們一直猜測不出這傷究竟有多重,傷重之後的白極樂還能有多強,又或者在這附近,還有沒有上林天宮其余的高手潛藏著。

白極樂一拂袖,所有的蟬翼刀都摔落在了地上,他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了十步之外。

“你受傷了!”風玉寒驚呼道。

“我打到他了。”謝羽靈重重地喘著粗氣,他在謝家之時聽過不少關於白極樂的事情,比起蘇白衣等人,他更清楚地知道白極樂此人的可怕之處,所以他一直在一旁仔細觀察,得了一線機會便立刻出手了。方才那一劍,他確信自己打到對方了。

風玉寒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看到白極樂放下右手之後,左手在上面輕輕一搭,將那片緋紅給悄然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