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走馬

“師姐,我還等著去和儒聖先生商量救師父的事情呢。”蘇白衣打算以理服人。

“因為我。”南宮夕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不,你只是怕死。”南宮夕兒無情地說道。

“為什麽?”蘇白衣有些崩潰。

“師姐你這麽說可真是冤枉我了。”蘇白衣的臉尷尬地抽搐了一下,“師父說讓我去見儒聖先生,然後再想辦法救他。我師父他向來算無遺策,所以我必須按他所定的步伐去走,不然很有可能害了他。”

風左君倒沒有反駁,也跟著點了點頭:“但是你不可能回去了。”

“如果他要你走的步伐就是為了犧牲自己呢?”南宮夕兒問道。

“你說得很有道理,你確實沒有理由必須跟著我們。”謝羽靈點了點頭。

蘇白衣啞然失笑:“原來師姐你跟我師父根本不認識啊,他這樣的人怎麽會做這種事情呢。”

蘇白衣攤手:“可我師父讓我來學宮,是特地來見儒聖的,我還指望著見到儒聖之後想辦法救我師父呢?你們要查案就去查案,白衣在心理上敬佩師兄師姐們,但是我要回學宮。”

“哦?”南宮夕兒眯了眯眼睛,“那你師父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學宮地處十裏瑯珰,素來不問江湖事。但是既然師姐有這樣的正義之心,你我理應跟隨。”風左君朗聲道。

“我與他下棋,他走出一步的時候,已經想到了接下來的九步。他的命運從來都是他的計算之中,從未有過變數。”

“白衣寡聞,不曾聽說學宮在江湖之上是六扇門之類的存在。”蘇白衣一臉茫然。

南宮夕兒忽然笑了:“可我卻偏偏知道有一個人,成了他生命裏的變數。而今天,我的存在也會成為變數,因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

“我們要去查案子。”風左君收起竹劍,雙手抱拳道,“這段時間裏,江湖各大派有數名高手被殺,死狀淒慘,死因迷離,整個江湖之上傳言紛紛……”

“師姐你笑起來很好看,但我可不吃這一套。”蘇白衣也是一笑,“你武功很好,我肯定打不過你,但是呢……我的輕功很好。”

“什麽?”蘇白衣長大了嘴巴,“為什麽來這裏?”

“你想逃?”南宮夕兒幽幽地說。

“就是學宮一百裏之外的地方。”風左君笑道。

“逃?是肯定不會逃的。都是自家師姐弟的事,怎麽能叫逃呢。”蘇白衣忽然笑容一收,微微一驅身,拔腿就往山下跑去,身形之快令風左君和謝羽靈都是一驚。

“那是何處?”蘇白衣更是一頭霧水。

“這是什麽輕功?比我們風家的吟風步還要快?”風左君問道。

“這裏是雁回山。”謝羽靈回道。

“是走馬。”謝羽靈沉聲道,“我們謝家的獨門輕功。”

“我師父教了我一門武功,每天深夜我運起那門功夫,就會進入到一種假寐的狀態之中,勉強能保證我的神思得到休息。”蘇白衣攤了攤手,“師父說我這是得了一種怪病,以後要幫我找名醫來治,他之前一直說學宮儒聖先生醫術很好,我這次來其實也想讓儒聖先生好好幫我看看。對了,二位師兄,我們現在身處何處啊?”

“少吹牛了。”風左君撇了撇嘴,一臉不屑,“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用走馬,哪有這麽快?除非這小子的修為就算不入夢,也在你之上很多。”

“你不睡覺,難道不會死嗎?”風左君一愣。

“確實是走馬,只不過多年前謝家的一個天才少年改良了這一套輕功,並且在後面又加了兩個字,成為了天下最頂尖的輕功。不過他創了這門輕功後就離開了謝家,所以謝家的人並不會這輕功。”南宮夕兒忽然說道。

蘇白衣嘆了口氣:“所以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睡覺了。”

“哦?哪兩個字。”風左君問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你睡著了,你就會變成那個樣子?”謝羽靈問道,“那豈不是每天晚上都會變成那個樣子?”

“走馬……”南宮夕兒微微俯身,“觀花。”

“這……”蘇白衣撓了撓頭,“都怪那個給我下毒的家夥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一陣疾風吹過,風左君伸手接住一片落葉,看了謝羽靈一眼,笑了笑:“師姐這身法和蘇白衣那小子一模一樣啊。這裏三個人,只有你一個真正的謝家人不會這走馬觀花的身法啊。你難道不好奇?不想問?”

謝羽靈擡了擡自己的腳:“我的腳現在還紅腫著,雖然敷了藥但走路時仍然很痛。”

“確實好奇,確實想問。”謝羽靈跳上了馬車,拿起水囊喝了口水,“等他們一會兒回來之後再問也不遲。”

風左君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肋部:“那裏的骨頭可能斷了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