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雪菲姐,冒昧問一句,您屬相是啥啊?

很顯然,孫雪菲跟鐘文姝這種吵起架來只會罵一句“你是不是有病”的人不一樣,她絕不會讓自己事後再後悔沒發揮好,因為這姑娘甚至可以條理清晰給在場的人講故事。

沒錯,講故事:

“我家裏的弟弟小時候上樹,把院子裏鄰居家的棗樹給薅禿了,小孩子怕挨打,就說是另一戶人家養的貓幹的。

大人肯定不信啊,哪家的貓這麽厲害?

但我小弟死不改口,後來更是逢人便說那只貓有多厲害,爬樹能爬那麽老高。

後來你們猜怎麽著?”

鐘文姝和吳城很配合的搖頭。

“後來啊,我弟他自己都忘了真相是啥,甚至到現在都還深信不疑。

左右這就是小事,我們家人就隨了他。

不過啊,我弟這事兒是小,可錢姐您這事兒怕不是吧?

這些年那些謠言傳的,不明真相的人就算了,您自己別忘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孫雪菲的話落,鐘文姝和吳城的視線都看向了錢姐。

錢姐的臉色已經不是用不好看可以形容的了,那簡直比鐘文姝的畫筆顏色還豐富。

孫雪菲達到了目的,也懶得再和錢姐廢話,轉頭就走,到了門邊還不忘回頭招呼依舊傻站在原地的兩人:

“你們兩個中午不吃飯了?”

“吃啊。”

“那還不走!”

“走走走......”

三人都腳步聲漸遠,錢姐撐著桌子的手頓時沒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辦公桌不發一言。

這邊,三人來食堂的時間已經算晚了,孫雪菲帶鐘文姝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吳城則是苦著臉打了兩份飯。

沒辦法呀,那兩位可以什麽都不管,吳城不行。

有任務在身,他得保證畫冊完成之前,這仨人都得全須全尾好好活著。

吳城走了,但是孫雪菲還沒說夠,灌下半碗湯又開始講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

“當時出版社有個任務挺重,正巧錢茹那個時候要升職,他們主任就把任務交給了錢茹,讓她領著其他幾人一起做。

結果那錢茹幹到一半,也沒打聲招呼說原因,就直接跑回家去了。

剩下幾人都沒錢茹有經驗,這下不僅要做自己那份兒工作,還得捎上她那份兒。

這不臨到截止日期才做好,交上去的時候差點沒把領導氣死。”

“做得不好?”

“大體沒問題,但小方面錯得壓根兒沒眼看,最後還是另一個編輯給修正好的,後來也是這個編輯升了職。

那大哥家裏是有點關系,但這怪得了人家嗎?要怪也是怪她錢茹自己。”

“那錢姐為啥不自己做啊?”

一說到這兒,孫雪菲嘆了口氣:

“錢姐的小閨女發燒了,還是鄰居發現給送去了醫院,錢茹一接到消息就去了醫院。

本來這也沒什麽,孩子病了,大家都能理解,可誰知道這錢茹等孩子退燒了也不回來上班,就說要照顧孩子。

有人說讓孩子爸來照顧,錢茹說男人不仔細,照顧不好,非要自己去。

行,照顧孩子大家也認,但是總得有個度吧?

誰沒有家啊?就算年輕點兒還沒成家,那總有爹媽吧?誰能願意一直給她幹著?

這不,出了問題以後,錢茹落了滿身埋怨,就被調到館裏來了,這還是升職的那個大哥給幫的忙。

館裏的人不知道前後緣由,就傳是被人擠下來了。

錢茹也不反駁,這不大家就信了。

久而久之,連她錢茹自己都信了。”

鐘文姝聽得連飯都忘了吃,這可比門口燈爺講的那些家長裏短精彩多了。

“這些你咋知道的這麽清楚?”

孫雪菲有些口幹,把剩下的半碗湯一飲而盡才道:“我大伯是孫館長,知道這些不是很正常?而且那個大哥其實就是我表哥。”

鐘文姝豎了個大拇指,這還是第一次見人把自己是關系戶擺在明面上說的。

孫雪菲擺擺手,難得耐心多說兩句:

“我大伯是孫館長這事兒,就算我不說總有人會說,那不如我大大方方先說出來,他們反而沒話說了。

而且我也不差,本事也有,還怕他們說?

你也是,你畫畫得好是你的本事,就算是燈爺介紹進來的,那也沒必要遮掩,你越遮掩他們反而說得更起勁兒......”

“不是等會兒,誰說我是燈爺介紹來的?”

孫雪菲明顯不高興了:“都這時候了,鐘文姝你還在這兒裝!”

鐘文姝也顧不上飯盒裏的肉涼了會不會腥,趕緊解釋:“我真不是燈爺介紹來的,是南南,鐘文南你知道不?我是鐘文南介紹來的!”

孫雪菲還不是很相信:“真不是?”

“真不是!”

“那為啥你能進燈爺的值班室?我們可從來都只是打聲招呼,就沒見誰能進去的。”這是孫雪菲親眼看見的,“對,我還看見過你給燈爺剝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