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崩塌(第2/8頁)

“阮美英是胡成初中同學,也是胡成多年的鄰居。胡成父母也認識她,所以租房子給熟人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租金高出同地區的一般水平。”

寧悅頓了頓,看著潘潔說:“我不想說你需要有證據才能指控我那些話。就憑你剛才講的,萬一我出點什麽意外,你怎麽撇清?”

“這樣茗都的一部分錢就能以租金的形式流回去。”

“別裝傻了,都知道是你舉報的陳總!你手裏的東西肯定不止於此!”

“是啊!如果胡成不是天天住在阮美英家裏的話!”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有證據嗎?”

“你為什麽不把手裏的東西拿出來?”潘潔咄咄逼人。

“我有阮美英家門口的監控錄像,顯示了胡成進門時間和出門時間。”聶從風撓撓頭,“不過有時候他也會住到市中心那套房子去。”

果然,散會後,潘潔在茶水間堵住了給胡子淵沖奶的寧悅。

“茗都餐飲的資金來源查清楚了嗎?”

秦燦沒說什麽,潘潔的筆卻被猛地擲到桌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成立八年了,中間洗過幾次。費點勁還是能查到的。初始投資是兩百萬,那時候阮美英正為孩子的學費發愁。在同學會後第二天就解決了孩子的學費,還張羅著開起了這家餐館。我找到了當時的出資文件,胡成用的是立成安平的名義出的資。現在阮美英是主要投資人,胡成已經不是了。但是茗都的經營狀況一般,稅收報的很少。我去過店裏,經營狀況不錯,粗略算一下,應該有相當的現金沒入賬。”

寧悅點頭:“好,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再去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新發現。”

“和耀峰的手法如出一轍。”慕曉一邊開車一邊說,“錢應該在承平保世,但是那裏有個外資公司擋著,不好查。”

秦燦說:“所以,如果我們比羅雅婷他們先找到證據,就能擺脫被動。”說完,秦燦看向寧悅。

“好在寧悅只是要房子,對財產的要求只是一次付清孩子的撫養費。”聶從風說,“我們多算點撫養費就好了。”他扭頭警惕地看著慕曉,“這事搞不好就刑事了,你不會那麽蠢吧?”

潘潔“哼”了一聲,還是重復了一遍:“雖然很明顯,采購中心有人和千城投資存在著不正常的資金往來,但我們還缺少直接的證據。五年前他們就存在合作關系,資金往來看起來也很正常,但是除了有點頻繁,我們並不能說他們的合作有什麽樣的問題。財務那邊昨天就已經在查千城,但是今天還沒有結論。以他們的專業程度,做的只能比我們快,那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也沒證據。”

慕曉翻了他一個白眼!

“寧律師,你的意見呢?”潘潔硬邦邦的聲音打破了寧悅的迷思,寧悅茫然地看了看大家,歉意地點頭,“對不起,什麽問題?”

慕曉趕回辦公室,寧悅已經在那裏等她了。看到寧悅,慕曉嚇了一跳:“你怎麽了?”

寧悅心底微沉。如果說這場婚姻裏,還能有一個女人激起寧悅的怨恨嫉妒之心,那只能是阮美英。

寧悅看看身上磨破的地方,搖了搖頭:“包被搶了。”

胡成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唯獨這個阮美英,巋然不動。

“沒事吧?報案了沒?”

阮美英活在胡成的記憶裏,無論她如何蒼老,都已經凝固在胡成的少年。她只要安安靜靜地凝視著他的成功,適當地贊美和謙卑地順從,就永遠不會被胡成拋棄。

寧悅搖搖頭,帶著一絲詭異,笑著說:“不用。搶了也好。”

胡成把對家庭或者家族的未來的期冀放在胡子淵身上。把對現實生活的狀態放在自己身上。那麽“她”呢?過去吧。總得有個人,來自過去的人,見證他現在的榮光、未來的輝煌。否則對胡成那樣一個在乎別人評價的人來說,努力奮鬥將無異於錦衣夜行!

慕曉去拿簡易創口處理的東西,寧悅看著窗外:這會兒,胡成應該拿到自己的包了吧?當他發現包裏是一包完整的A4空白打印紙,會不會很激動呢?

田秋子招惹了這個女人,胡成便對田秋子起了嫌棄之心。這意味著什麽?

寧悅抽出脖子上掛著的項鏈,慕曉才發現上面掛著一個略微有些誇張的珠寶掛墜。寧悅輕輕一拔,原來掛墜是個U盤。項鏈精巧纖細,平時都藏在衣服裏,誰也沒想到會藏著東西!

一張清麗而略帶滄桑的臉浮現在眼前,寧悅心底一涼,沙啞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回蕩:“我不會介入你們的婚姻。我對胡成就是一個回憶,我自己很清楚……你容得下我,就是容得下胡成的過去,他會感激你的。更何況我比你清楚胡成和他父母的為人,他們家的事我可不想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