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眾人有幾分好奇,一個個的替柳蓉診過脈,臉上也流露出了驚奇神色:“方才分明還是好好的,為何現在脈象又這般玄妙了?”

王禦醫指了指柳蓉的手腕,磕磕巴巴的說:“各位且來一切會診。”

大順在旁邊鉆出個小腦袋來,友情提供線索:“我姐姐生病,是從她收到許大哥的信開始的,許大哥給我姐姐留了個荷包,裏邊寫了幾句詩,我姐姐看著看著就臉紅了。”

“怎麽了?”幾位禦醫都停下手中的活計,湊了過來:“哪裏有什麽不對?”

幾個禦醫都神情嚴肅的望向許慕辰,原來罪魁禍首就是他!

“咦?”王禦醫低低驚呼了一聲,剛剛柳姑娘分明還是好好的,脈象平穩,現兒卻十分紊亂,實在是莫名其妙!

只不過想想當年許侍郎走馬經過京城的大街,不少姑娘們追著喊著要送瓜果鮮花給他,實在已經是有這前科了,許侍郎寫給柳姑娘的,肯定是情意綿綿的話!否則柳姑娘怎麽會忽然就方寸大亂?

王禦醫笑著看了許慕辰一眼,看起來這位許大公子喜歡上了這位柳姑娘啊!許慕辰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他不敢掃了他的面子,趕緊伸手搭住柳蓉的脈門。

王禦醫的目光從許慕辰與柳蓉交握的那一只手上掃了過去,不住頓足,心中暗呼“坑爹”,這不明白著柳姑娘是見了許侍郎才會有這脈象紊亂之症麽!

“蓉兒!”許慕辰大步走了過去,將那托盤接了放到走廊的桌子下邊,一把拉住了柳蓉的手:“你沒事?再讓禦醫看看,我要親眼看著禦醫給你把過脈才放心。”

“許侍郎,你放心,柳姑娘得的病我知道了。”王禦醫摸了摸胡須,洋洋得意:“此病名喚相思,這治病的藥,就是許侍郎你哪。”

“啊?真的嗎?”許慕辰也高興了起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可心裏卻依舊還是有些不放心,眼睛四處張望著,就見柳蓉端著一個托盤從廚房那邊出來,上頭放著心沏的茶水,熱氣騰騰。

許慕辰早就從大順的話裏琢磨出了柳蓉的病情,聽著王禦醫這般說,高興得一抱拳:“多謝王禦醫指點迷津!”

大順滿臉都是笑容:“好幾個禦醫給姐姐看過了,都說姐姐身子好得很,沒病!”

柳蓉又羞又氣,轉過身就往後院跑,許慕辰趕緊追了過去,大順也想跟著跑,卻被王禦醫一把拉住:“你跟著去作甚?許侍郎要給你姐姐治病呢。”

許慕辰有些奇怪,大步走了過去,揪住大順問:“你姐姐呢?禦醫怎麽說?”

“許侍郎又不是大夫,他怎麽知道治病?”大順只是不信,手舞足蹈想要跟著過去,他個子雖然小,可卻有勁,跟小牛犢子一般,眼見著王禦醫就要拉他不住。義堂的管事趕緊跑了過來,兩只手一合抱,就將大順扛上了肩頭:“走走走,我帶你出去轉轉。”

人逢喜事精神爽,許慕辰騎著馬一溜煙的回了義堂,院子裏亮堂堂的一片,到處都是燈籠,照得四周都明晃晃的。院子中央坐著不少老人孩子,從宮裏請來的禦醫們正在給他們診脈,一派熱火朝天的場面。

許大人正是追妻的要緊關頭,怎麽能讓人去打擾吶?

柳蓉雖然真實身份是蘇國公府的小姐,可是她似乎根本就不想回去認回自己的父母,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要想嫁進鎮國將軍府,只怕是困難重重,不如求了太後娘娘賜婚的懿旨,這樣家裏就不會有人反對了。

大年初三的晚上,天空裏依舊沒有月亮,只有一線微光從那冷冷清清的星子上閃出來,義堂的後院,空蕩蕩的一片,靠著墻放了一排武器,大刀□□長棍,被星輝映著,閃著點點寒光。

許慕辰渾身輕松的出了宮,快活得哼起了小曲兒來。

“蓉兒,你別跑。”許慕辰拔足追了過去,將柳蓉逼到了院墻那邊:“你怎麽也不等等我?”

“好好好。”陳太後臉上這才有了些許笑容:“那哀家就等著你帶那位小姐進宮,哀家親自給你們賜婚。”

“等你作甚?”柳蓉瞄了他一眼:“我想一個人到後邊院子透透氣。”

“真心話,再真心也不過了。”許慕辰拱手行了一禮:“還請太後娘娘成全。”

“你不等我怎麽行?”許慕辰笑嘻嘻的湊了過去:“沒聽王禦醫說,你得的病必須由我來治?我不來,你的病怎麽才能好?”

“請哀家賜婚?”陳太後將信將疑的看了許慕辰一眼:“許侍郎,這是你的真心話?”

柳蓉哼了一聲,心裏頭微微的有些甜:“胡說八道什麽?王禦醫分明說你是藥,是藥被我吃掉的!你還敢湊過來?小心我將你剁碎了熬藥喝!”

許慕辰腦中靈光一現,哈哈大笑起來:“太後娘娘,到時候慕辰一定會請你來賜婚的!到時候太後娘娘一定要下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