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關在寢殿裏一下午,就連飯菜都是送進去的,還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什麽?陳太後悲憤得無以復加,自己怎麽努力,卻始終沒有用,正如一位高僧對她說過,這世間有些事情總是會發生得,即便你極力想去阻止,可你做的一切……她還記得那高僧當時臉上的表情,很古怪,憋了好半天都沒有再說話。

兩人打成了一團,小小的屋子裏兩人你一拳我一腳,幾乎都伸展不了手腳。大順嚇得避到了管事大叔那裏,從他手裏拿了盆子遮住腦袋,一邊低聲問:“大叔,大哥哥怎麽和我姐姐打起來了?”

“大師,您說哀家所做的一切怎麽了?”陳太後勤學好問。

許慕辰悲憤的大吼了一聲,朝柳蓉撲了過來:“你還我的清白!”

高僧憋了一陣,才放出了一個響屁,臉上露出舒服的神色來:“就像貧僧剛剛做的,命中早有注定,再努力,一切依舊只是一個屁。”

“是,那女飛賊就是我。”柳蓉笑嘻嘻的點了點頭:“你總算聰明了一回。”

高僧說的真是有道理,自己做了這麽多事情,想撮合蘇大小姐與許慕辰,可兩人依舊是以和離而告終,自己的皇兒竟然變本加厲,將許慕辰招進了寢殿,還能在裏邊做什麽……陳太後以一種悲絕的心情踏入了盛乾宮。

“柳姑娘,請你說實話,京城裏前一陣子出現的女飛賊是不是你?”嘉懋望著相宜,眼中充滿了憤怒,他越想越可疑,越想越覺得柳蓉就是那個女飛賊,想到自己經歷過的各種苦難,幾乎要無語凝噎。

寢殿的門果然是緊緊的關著,能看到裏邊有燈影晃動,陳太後踏上漢白玉台階,很威嚴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兩個內侍,一個小內侍轉過身去,戰戰兢兢的拍了拍門:“皇上,太後娘娘過來了。”

他越想越有可能,柳蓉在京城的時候,女飛賊隔些日子就要出來晃動一下,可他與柳蓉一道遊山玩水以後,京城出奇的平靜,再也沒了女飛賊的消息,好像她已經金盆洗手,回鄉養老去了。

許明倫將門打開:“母後,你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從他與蘇國公府的大小姐成親以後,他就交了黴運,每次他沒在府中的那個晚上,京城必然會有富戶失竊,那女飛賊還喪心病狂的將他與下屬整成一堆,讓京城到處都是他們的流言蜚語,是不是都與這眼前的柳蓉有關?

陳太後將她撥到一邊,大步走進了寢殿,眼睛往裏邊一打量,就看到站在床邊的許慕辰,衣裳穿得整整齊齊,沒有她想象中的衣裳不整。

許慕辰盯著柳蓉看了很久,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陳太後舒了一口氣:“皇上,你跟許侍郎在商量什麽軍國大事呢?”

“是。”柳蓉驕傲的一挺胸:“我的易容術不錯吧?你們那麽多人,竟然沒一個看出來。”

話裏滿滿的譏諷。

“什麽?”許慕辰臉色一變,上上下下打量了柳蓉一眼:“你就是金花婆婆?”

“母後,朕與慕辰真是在商議軍國大事。”許明倫一看陳太後的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母後總是這樣不純潔,他跟許慕辰分明是很純潔的兄弟情誼,白得像一張紙,啥都沒有,可在他母後心裏,他們兩人之間是那樣的——五顏六色色彩繽紛濃墨重口。

“許慕辰,你還記得那位金花婆婆嗎?就是我。”柳蓉有幾分得意,空空道人教的易容術可真是好使,連這位前刑部侍郎都給騙過了,到現在都還相信那金花婆婆真是年過七旬的老嫗。

“哼,有什麽軍國大事要到寢殿裏商量,而不是等早朝的時候廷議?”陳太後壓根都不信,別說她不相信,就是連跟著她過來的內侍宮女們心裏都覺得太後娘娘說得實在有理。

許慕辰迷惑的看了柳蓉一眼:“你怎麽知道飛雲莊的事情?”

許明倫也不著惱,笑著指了指那張闊大的龍床:“母後,我跟慕辰正在捉賊呢,你看到床上放著的碧玉夜光杯沒有?”

“這次我不要銀子,只是想打聽一些情況。”柳蓉將瓶子朝許慕辰晃了晃:“你上次在飛雲莊調查了小香與小袖暗中活動情況,有些什麽收獲?我想知道她們究竟是不是生死門的人,又是誰派出來的。”

陳太後眯著眼睛朝床上看了看:“皇上,你又來糊弄哀家,哪裏有什麽碧玉夜光杯?”

“你真是啰嗦。”許慕辰沒好氣的看了柳蓉一眼:“我還不知道你是要銀子?多少銀子只管開價,小爺我不缺錢!”

許明倫與許慕辰兩人都一齊轉頭往床上看了過去。

許慕辰伸手的那一刹那,柳蓉將手縮了回去,他一把撈了個空。

大紅的錦緞被子鋪得平平整整,那只本來該擺在上邊的碧玉夜光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