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6頁)

而他也會因此恢復到從前和她相處的模式,找到工作助理和生活助理的那個平衡點。

時舒不置可否,沒說合適,但也沒說不合適。

她的關注點有一些輕微的偏差。

“他們提醒你什麽了?”

訴求說完,徐欥似乎輕松了些:“您瘦了很多。”

“是麽?”

“嗯,是。”徐欥語速仍平緩:“並且,據我觀察,年後這段時間裏,您又消瘦了許多。所以,才會連年會的禮服都松……”

話說到這兒,他唇一抿,飽滿的唇珠輕顫。

他卻又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似乎也在斟酌著那晚化妝間他的行為,是不是就屬於越過邊界感的那一類答案,是總裁和助理之間的曖昧。

而時舒順著他的話,自然也想起那晚。

他那冰冰涼涼的手指無意觸過她腰窩處的皮膚,貼著她的腰線,拆了布料又縫合上。

他像外科醫生,一場小創口縫合的手術,細致輕柔,卻給人溫柔堅定的力量,他的呼吸有短瞬淺落在她的皮膚上,輕癢而讓人瑟縮。

就又有一瞬,她漏掉幾拍的心跳節奏,像一雙舞鞋在聚光燈下踮起了歡快的腳尖,藏不住笨拙的心事。

時舒不動聲色地緩了下心緒:“照徐助理這麽說,我現在豈不是到了骨瘦如柴的地步了?”

他抿著唇,唇線拉得直直的。

似乎對她的這個形容和表述表示不滿和無聲反駁。

“怎麽,我說得不對?”

“我能說實話嗎?”

時舒點頭:“嗯,你說。”

他搖了搖腦袋:“不好笑。”

她開的玩笑不好笑,是吧?

行,那她不說了。

“你說的增加生活助理的職責。”時舒點點頭,隨後攤開掌心:“那和現在有什麽不一樣?”

他這段時間的反常表現,也已經有了生活助理那點兒苗頭了。

“照顧您會更細致更周到一些。”徐欥認真道:“但如果我失去邊界感了,還希望您能夠及時提醒我。”

“有多周到,多細致?”

時舒追問,會比最近還周到,還細致麽?

“這我說了不能算。”徐欥突然擡手抓了下後頸,有些不好意思:“我先去做,您適當糾偏,您的感受和體驗才能說了算。”

“為什麽?”時舒又點點頭,透過現象看事情的本質,倒是認真嚴肅了起來:“徐助理,你做這一切的動機是什麽?”

包括最近他的反常表現,他做這一切是基於什麽原因的考慮?

她還是問了,她不會接受一個人反常的好意,哪怕只是助理要求多做一些工作。

她看著他,嘴角的笑意幾分譏諷:“難道是因為,徐助理想跟我玩曖昧那一套?”

徐欥愣了愣,隨後一口否認:“當然不是。”

“您怎麽可以這麽想我?”

時舒:“……”

不是就不是。

否認就否認。

但他否認那麽快做什麽?

“我就這麽隨口一問。”時舒幹咳兩聲,掩飾語氣中極為微少的不自在:“你不是就不是。”

他這否認足夠坦蕩,一刹之間倒是讓時舒想到另一種可能性,她斂起神色,眉眼裏有些微黯淡之色閃過。

“那是因為徐助理聽說了一些傳聞?”

“你已經聽說了我父母雙親已逝的事?”

她父母雙親已逝這是事實,在集團內部也不是什麽秘密,徐助理作為新人先前不知道,逢到年末年初聽別人說起來,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奇怪。

時舒因此推斷,以徐助理的性格,他聽到這些事之後必定不會無動於衷,他並非冷漠之人,容易為別人心軟,所以……近日來,他的種種反常表現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徐欥原本不想在她面前提到這件事情,怕勾起她的傷痛,因此,多少有些遮掩。但他沒想到,她很自然地將他以為的“不可說”“不能提”說了出來。

他見過她將自己困在南郊公館,借酒借藥排遣的模樣,明明她是那樣痛苦、消沉和低迷,可在外人面前,她又能輕飄飄地一筆帶過。

既如此,徐欥也不再兜兜轉轉。

他原本便是喜歡直來直去的直性子。

是,徐欥承認。

他是因為聽說了她的經歷之後,他感覺到了對她的心疼。草木無情,而人非草木,他想為她做一些什麽他能夠做的事情。

“那徐助理是想填補我缺失的父愛?還是母愛?”

徐欥再一次抿直唇線。

這次,倒是時舒先投降:“好吧,不好笑。”

徐欥輕嘆了一聲,似是無奈。

但他的態度真誠,時舒看著他的一雙狗狗眼,對視之中,她恍惚須臾,原來眼神是可以傳遞一個人內心的柔軟與心疼的。

他說:“我不是想填補什麽,無論是父愛還是母愛,那是您的遺憾。您生命裏的遺憾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我能夠填補的,是任何人都填補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