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4/6頁)

在一些等待她批復實施的項目書上,批注他和秘書辦或者顧問團,會議商討後的建議和想法,供她參考。

他不搞技術,但已經學習掌握了商業經營和投資決策的一些評估方法和技巧,他盡量去為她分擔工作上的壓力,在自己已經具備能力的領域。

他能感受到她的低氣壓,她本就話少,這段時間話又更少了一些,那他就陪著她,也不說話。原本,他就是可以把自己關起來一整天不說話的人。

除了一些必要的商務社交,她基本上都是往來於氫能源項目的開發中心,以及家中。

他的行駛軌跡便與她同步。

她這段時間幾乎不回西山,去得更多的地方,則是南郊公館,她自己一個人的住處,她還陷入在她的壞情緒中。

徐欥能為她做的不多。

只能在她往來的途中,將車子開得更平穩一些,有時候,她對著窗外路過私人陵園發呆的時候,他會打開一首舒而緩慢的輕音樂,聲音很小很淺,不會打擾她思念故人,又在潤物無聲中平復著人的糟糕情緒。

他會在她看不見的隱蔽地方,放置他自己做的香囊,這些香囊潤物無聲,有安神定驚,平復人情緒的作用。

他也會在送完她之後,在她的樓下再等一會兒,確定她不會再出門了,才會開著車,默默離開。

他用一種很安靜的方式,陪伴著她,一同度過她漫長而糟糕的情緒低谷期。

直到她重新振作起來,而不是,硬撐的。

但是,她沒再邀請過他,一起觀影恐怖片。

包括那部,她說好要和他一起觀看的昆池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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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汐集團一年一度的年度盛典——集團年會,在二月初二,龍擡頭的這天晚上,隆重開始。

瀾城最豪華的酒店被時汐集團整幢整幢包下來,員工在酒店裏享受下午茶,享受自助休閑娛樂,三五成群等待著晚宴的正式開始。

時舒的私人化妝間裏。

夏章桃當之無愧地成為了時舒的禦用妝造師。

“之前有劇組想邀請我給演員化妝,但我都給拒絕了。我這雙手,除了給我自己化妝,就只願意給你一個人化妝了。”

夏章桃的邀功中也含了幾分哄她開心的意思,道:“我的總裁姐姐,請問您被我感動到了嗎?”

時舒哪兒會不知道她的心思,點點頭:“還不錯。”

“哪裏不錯?”

“薅羊毛的感覺不錯。”時舒偏不往她想聽的話去說:“白嫖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夏章桃“哼”一聲,佯裝生氣,手裏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馬虎。

徐欥抿了抿唇,感覺自己的存在實在多余。

手機響得正是時候。

他加快了走出化妝間的腳步。

拐出門外時,他聽見化妝間裏夏章桃和時舒的對話。

夏章桃:“徐助理逃得真快啊。”

“我們是說了什麽違背倫理的話嗎?”

“他聽不下去了。”時舒慢聲慢氣地低笑一聲:“誰抵得住你這麽賴皮?”

她的語氣裏帶了點兒輕松,徐欥落在拐角的腳步一頓,嘴角不自覺地翹起,她好像……有快樂一點兒了。

不過是打個電話的功夫,徐欥在無人使用的空房間裏碰到了穿著正裝,端著酒杯的許葉霖。

徐欥打完電話,許秘書還沒離開。

就好像在特意等他一樣。

不知道他是不是酒量淺。

徐欥於是和他問候了一下:“許秘,你感覺怎麽樣了,需要我送你先回房間休息嗎?”

許葉霖吞下了喉間的一口香檳。

又幹脆將高腳杯中剩余的香檳一飲而盡。

他打了個酒嗝。

徐欥沒忍住提醒他:“少喝點兒。”

雖然,褚秘書長有明確規定不允許討論老板的私事兒,但對於許葉霖來說,一個人守住這樣的秘密太過於沉重了,那種感覺就像卡在喉嚨間的一根刺,吐不出來,咽不下去,他免不了要失智成未進化的猿類,上躥下跳,抓耳撓腮。

這種時候,像徐欥這種口風很緊的人,就成了許葉霖迫不及待想要抓住的稻草,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他傾訴,把這個秘密倒出來,裝到他的心裏。

反正,他是離時總最近的人了,他是總助,他的心裏本來就該裝滿關於時總的秘密,守護著時總的秘密,再多一樁也無防。

徐助,他是被排除在他要向他們保守秘密的名單之外的。

一不做二不休。

許葉霖借著酒勁,一把拽住徐欥的手臂,壓低了聲音對他說:“徐助,我太難受了。”

“太難受了啊。”

徐欥遲疑了一下:“你遇到什麽困難了?”

就等著他這句話呢。

“我壓抑,想死。”

徐欥抿了下唇:“這麽嚴重嗎?”

許葉霖四處望了望,神秘兮兮地問徐欥:“你知道時汐集團的年會為什麽不在年末舉辦,而是在年初舉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