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爭取徐助理一事,此時是最佳時機。

既給了張高磊和徐助理本人考慮的時間,又不會給他們充分考慮的時間,屬於她最有把握的時機。

張高磊敲門進來和時舒匯報工作。

看見時舒靠窗而站的背影,黑長的卷發挽成發髻挽在後頸處,露出的一小片皮膚將窗外的灰暗色彩直接刷新了一個亮度。

她穿著修身的黑色大衣,大衣下擺垂至小腿,同色系的闊腿長褲,氣質輕松得體。

哪怕是年長她一圈,張高磊也忍不住要多幾眼對年輕總裁的欣賞。

不止是她出眾的美貌和氣質。

她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豪門小公主,這半個月張高磊親自驗證了她談判桌上爽直利落,和她平時直來直去的性格一致,拍板商業企劃書時,果斷得像執仗戰場的強勢女王。

她學識淵博,能源與動力博士學位,高校博士後科研經歷,談及專業領域時,她對新能源整個行業發展的趨勢侃侃而談,令人信服,她對時汐集團能源業務未來的發展路徑有著清晰而明確的規劃。

她是企業風向的掌舵人。

是值得他跟隨的引路人。

時舒一轉身,就看見張高磊走神了,臂膀下還挾著一沓文件。他身上的這套黑色西服熨燙平整,若不是家中有賢妻,便是他有講究細節的助理。

他來的不早不晚,來得恰是剛剛好。

畢竟是搶人,作為理虧的一方,時舒微微偏側腦袋,一改往日直來直去的風格,采用了迂回戰術:“張總經理,你是不是在等我開口先說?”

張高磊回過神來,著磨著時舒的話,一時沒揣測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有幸和她相處這麽些天,張高磊已然摸清楚了她的性子,她並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領導,凡事兒都要靠下屬累死累活地猜,還不一定猜得準,整天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別事兒不幹,就顧著哄好老板了。

她既然這麽說了,一定是她有話要對他說。

於是,張高磊沒做任何心理戒備,笑著答:“我剛才有些走神了。您是要和我說些什麽?”

“你是不是在等我先開口?”時舒重復一遍。

“等您先開口?”張高磊也重復一遍。

時舒敞了下手,循循善誘:“等我開口跟你要?”

“開口跟我要?”

要什麽?

張高磊笑了,他順著她的話,說:“什麽要不要的,您怎麽還和我見起外來了?”

“我的就是您的,您看中了什麽,您拿走就好。”

“您看上我的什麽了,那是您看得起我,沒把我當外人,是我的榮幸。”他甚至心情不錯地抖了個機靈:“除了老婆孩子,您要什麽我都會想辦法替您實現。”

“嗯。”聽他這麽說,時舒承諾:“你放心,我不要你的老婆孩子。”

張高磊笑得輕松自在:“那您請說。”

“我就想跟你要一個人。”

張高磊仍不太在意地笑著:“要一個人?”

“您要誰?”

“要他。”

時舒靠在窗邊,手臂隨意搭著窗台,目光含笑的看著正對著辦公室門的方向,卻不再說話。

她的視線穿過寬敞明亮的走廊,穿過雨後陽光漏在地板上的條條光斑,沙粒和灰塵在光裏懸浮,時舒的視線最終定格在走廊另一面的會議室。

張高磊順著時舒的視線看過去,他看見了窗外的色彩轉變成了一圈一圈神秘的光環。

而頂著彩色光環的是——

他的助理。

徐欥正在會議室裏調設備,可能是設備調試的過程中出現了些小問題,他趴著腰,低著下頜線,羽絨服的拉鏈處抵著會議桌,右手扯過連接器,左手持著電話。

徐欥講話的聲音不高,他們因此並不能聽見他在和誰打電話,溝通些什麽內容,只能看見他梅子色的上下唇瓣輕開輕合。

梅子色,是七色彩虹都沒有的顏色。

他的唇型很好看,上唇薄,下唇豐潤,唇瓣碰撞和敞開時,唇肉輕彈,微微鼓起,有明顯的唇珠和唇峰。

他穿著簡單幹凈的黑色羽絨服,敞著衣領,露出裏面白色T恤的前襟。

雨後的陽光刺過濃密的睫毛,在他薄薄的眼瞼處透下一圈細薄的光影,寸長的黑色短發清爽幹凈,如剛剛掐過的薄荷嫩尖。

不知道和對方說了些什麽,他唇角自然上翹出個弧度,唇峰的弧度因此扯薄,倒有幾分薄唇的即視感。他笑起來既乖巧又可愛,就像是綻放在初冬季節裏的白色花朵那樣純粹潔凈。

張高磊聽見時舒感慨一句:“他好乖。”

張高磊附和著她的感慨:“他好乖。”

“不如……”

時舒欲言又止。

張高磊轉臉看向時舒,他是儒雅的人,總是面帶著微笑,時刻給人一種隨和好相處的感覺: “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