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2頁)
“可是我愛的人又不打算和我在一起,我能怎麽辦?”這聲霎然帶出了哭腔,又像是控訴。
她明明只是在騙他,可說完這些話,想象著這些虛構的畫面,她覺得好難受,好委屈。
“岑野,你說啊,你說我能怎麽辦?”
“你又不要我,我等了你那麽多年,你不要我……”眼淚已經從眼眶溢出,聲音顫著。
話還沒說完。
她就被他堵住了唇。
用他的吻。
夠了。
夠了。
他聽不下去了。
什麽理智,什麽克制,什麽退讓,都滾蛋吧。
他扣住雲梔的下巴,低頭,用力吻住她的唇。他的舌頭侵入她的口腔,在她的口腔之內肆意地掃蕩著,不算溫柔,又像是在無聲安慰。
側著吻不方便,他欺身而上,伏在她身體上方,一只手插入她的發絲,托著她的後腦勺,另外一只手撐在她的頭側。
他現在只想吻她。
他太用力了。有些喪失分寸。
可是這樣的吻,似乎才能給雲梔一種安全感。
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回應他,又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下一口。
血腥味漫入她的口腔,她這才松了力道。
不知道吻了她多久,他才不舍地退出來,唇與唇仍舊相貼,晶瑩的液體粘膩著,粗亂的呼吸交纏著。
“沒有不要你。”
“阿梔,沒有不要你。”
“騙子。”她輕輕地搖頭,“你只會騙我。”
“你一走,就不會再找我,說不要就可以不要。岑野,我不信你。”
“反正,反正你不要我也沒事,我和別人結婚,你也不會——”
在乎的。
話沒說完,他又繼續吻住她。
結婚這兩個字,他聽不下去。會瘋。
長久的克制和疏離終究成了笑話,理智分崩離析,他一遍又一遍地吻她,掃蕩她口腔的每個角落,似乎是在以這種荒唐的方式,讓她沾染他的氣息。
要永遠都沾染。
他在漫長的吻以後附在她耳邊開口。
語氣卑微又強勢,“阿梔,別和他結婚。”
“求你。”
他聲嘶啞。
雲梔被他吻得氣息紊亂,大腦已經快轉不過來了。
可他這聲“別和他結婚”像是經年的解藥,緩解了她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郁結。
似乎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了。
“那我……那我和誰結?”雲梔呼吸起伏劇烈,聲音斷斷續續地問。
“和我”二字差點脫口而出。
可他現在連她男朋友都不是。
他伸手輕撫她的發絲,目光聚攏她面龐,誠懇地問,“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
“在餐桌上,就想問你,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
他終於說出口了。
“可我憑什麽相信你會珍惜我給的機會?”雲梔偏過頭。
他頓住。
“那我應該怎麽做?”
“做。”
雲梔重新回頭。
“什麽?”岑野一怔。
雲梔再次開口,“我說,跟我做。”
“你敢不敢?”
岑野的眉頭壓下來。
“阿梔,這種事,是女孩子吃虧。”
“你想讓我吃虧?你又想不負責是嗎?”她反聲質問。
“床頭櫃,有要用的東西。”
“而你,今天也只有這一種證明的方式。”
她要怎麽去確定,多年前不曾赴約的人這次就會信守承諾。
他那麽克制。
她偏偏要撕碎他的克制,也只有撕碎他的克制,她才能重新相信他。
雲梔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往下壓了壓,聲音魅惑,“所以,阿野敢嗎?”
話音剛落他,她就被他吻住。
岑野突然想到他掃到的那本書上的話——“當精神與意志零落時,方能窺見心底最深的欲念。”
她就是他最深的欲念。
這一次,真的不會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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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紛紛揚揚,似乎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
室外冷,但室內的溫度卻在不停地升高。窗面的露珠越來越多,不停沿著玻璃滑落。
雲梔嘴上說得強勢、什麽都不怕的樣子,真到他開始有所作為時,又緊張地不行。
岑野自然也看出她的緊張。
他緩慢地、認真地做好前戲。
最後一沉。
換來的是她嗓間的一聲嗚。
痛。
可內心又比過去任何一個時刻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