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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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允舒來到苦水鎮支教的那年，姜知剛上初一，小姑娘穿著破舊的衣服和鞋，和一群同齡的孩子拉著一張簡陋的手寫的橫幅，上面寫著“歡迎支教老師”。

身後的人用鼻尖親昵地蹭她的耳廓，聲音低沉且篤定：“想跟你在一起的時間太少，我不能浪費。“

那是宋允舒第一次看到姜知，她只覺得這姑娘長得好看，可惜瘦瘦小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看著被他整個抱住的手，姜知看著他，一顆心竟開始微微顫動，這樣的時刻，她連呼吸都有些不穩，只剩目光軟軟的看他。

剛來苦水鎮的那段時間，姜知和外婆時常幫襯宋允舒，來苦水鎮支教的老師就幾個，姜知的外婆對宋允舒十分尊敬，得了空便招呼姜知將家裏煮好的玉米土豆，或者雞蛋給宋老師送過去。

或許這份感情對她來說來得太突然，那他可以慢慢等，等到她心甘情願，那樣才值得。

那些日子宋允舒記得格外清楚，小姑娘每到周五放學，無論刮風下雨，都會將吃的放兜裏，一路小跑一直送到她的住處。

“要是過了，咱們就在一起。”

宋允舒在京都生活得久了，接觸到姜知和她外婆這樣的人，只覺得整個人的心境都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放在腰際的手輕輕將她環抱，姜知垂眸，靜靜倚靠著那堵溫熱的胸膛，宋允行俯下身子，鼻尖擦過她瑩白的耳廓，隨之溫涼的薄唇覆上來，低聲開口：“姜知，給我個男友考核期。”

後來姜知的外婆去世，小姑娘借住在她叔叔嬸嬸家，而那對夫婦骨子裏就認為女孩讀書沒用，還不如留在家幹活，宋允舒為了姜知上學的事沒少奔波。

每次看她又羞又惱地瞪他，宋允行的心就軟的不行，他忍不住蹭蹭她毛茸茸的腦袋，感覺頭發幹得差不多了，便將吹風機收起來，從背後輕輕地將她抱住。

後來姜知不見了，宋允舒打聽後才知道，她被叔叔嬸嬸送去了縣城，打工賺錢給家裏貼補家用。

果然，她剛才說的話，他通通當耳旁風了。

宋允舒聽了肺差點氣炸，姜知還是未成年，這叔叔嬸嬸居然忍心讓一個女孩孤身在外，淪為兩口子賺錢的工具。

他的胸膛堅硬地像塊石頭，沉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隔著襯衫傳遞給她，姜知紅了臉，對上某人似笑非笑的眼，這下更難為情了。

宋允舒也是個暴脾氣，為這事跟那夫妻倆大吵一架，後來她把姜知接回來，於是兩人便一直生活在一起，期間宋家派人找了多次，後來宋允行還真在這個山溝溝裏找到了宋允舒。

她的手無處安放，被這人霸道地握住。

宋允舒放不下這裏的孩子，更放心不下姜知，宋允行派來的人沒法子，三小姐不聽勸，幾人磨破了嘴皮子，宋允舒鐵了心要賴在這窮鄉僻壤不走。

吹風機的聲音戛然而止，女孩冰涼的手背貼著他炙熱的掌心，溫度一點一點的滲透進她的皮膚。

對於宋允舒的決定，宋允行只能妥協，也許是怕他擔心，之後的日子裏，宋允舒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寄來一些照片，讓他知道自己的生活狀況。

凝視她的嬌態，宋允行心軟的不像話，薄薄的唇角止不住上揚，他握著姜知的手按在他堅硬的胸膛，輕聲道：“不信你摸摸。“

宋允舒特意拍了些日常生活給他，從前嬌生慣養的宋家三小姐，現在穿著樸素的衣服，背朝黃土地，有時拿著鋤頭。

這是姜知第二次聽宋允行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她垂眼，白嫩的臉頰浮上一抹粉暈，含含糊糊唔了一聲。

照片有些醜，看得出幫她拍照的人應該是個不懂拍照技術的家夥，愣是把一米七的宋小姐，拍成一米二的矮蘿蔔。

他慢慢說著，語氣故意帶了點委屈，像只撒嬌的大型貓科動物。

宋允行耐著性子一張接一張的看，直到照片裏出現一個陌生女孩的身影，他目光停住。

身旁的人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壓著嗓子，聲音又低又醇：“以後咱們不冷戰，我今天可是趕了十個小時的飛機飛回來，心也涼了一路。”

照片上的女孩瘦瘦小小，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校服，兩只手裏提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籃子，籃子裏放著土豆，玉米，什麽東西都有。

姜知沒說話, 腦袋回應似的動了動，澄澈的眸子軲轆軲轆轉著看向他。

女孩背朝黃土地，被太陽曬得臉頰通紅，她笑彎了眼，露出齊齊一排大白牙，宋允行目光停留了幾秒，看著女孩明媚的笑意，他摸了摸鼻子，忍不住跟著笑。

宋允行看著她軟軟的發頂, 眼神溫柔, 終於低低笑出了聲, 小心翼翼地吹開她半幹的頭發, 他聲音很輕地喚她：“媳婦。”

從宋允舒寄來的那些照片裏，宋允行才知道，他姐執意留在那個山溝溝裏的原因，大部分都是因為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