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網絡奔現慘案(第2/3頁)

“嘛呢?”

吃著泡面,看到企鵝好友有人跟自己說話,一個在魏濤眼裏非常非主流的火星符號,中間夾雜著一個‘舞’字的好友。

他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這個時代的網友,能真正在你心中留存幾分記憶的,少之又少。

一邊吃泡面,隨手按了幾下鍵盤,回了幾個字:“吃泡面。”

“你得有一個月沒上網了吧?”

“恩。”標準的這個恩,打出來之後魏濤本想找尋到正確的‘嗯’,看到它,會心一笑,那時候玩遊戲,錯別字是標配,好打,能夠快速的出字,才是王道。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那家夥真的跑我這邊找我來了,你是不知道,一個東北大老爺們,一路做硬座來的,下了火車頭發都黏在一起了,身上分逼沒有,還要跟我處對象,說來看看我真人是不是跟照片裏一樣,我艹的,直接安排個賓館讓他落腳住一晚,第二天火車票我給買完,讓他回去,吃飯都沒在一起吃,我朋友去給買的,送到賓館……”

魏濤想起她是誰了?

一個之前聊過很長時間、未來還會繼續跟自己聊一年多的網友,也是自己在會使用企鵝聊天後,加的第一批網友。

對她的印象深刻完全源自於這段彰顯她是一個‘真女’且漂亮的網絡慘案。

她也玩《千年》,總是半夜才會上線,後來這件千裏會網友的慘案出來之後,她是夜場領舞的身份曝光,想想能在西南大城市的夜場裏舞台上舞者團隊領舞,在這個時代無需看到本人基本上你就可以將其定位為‘漂亮女網友’,是那種會讓如同狗春子一樣猥瑣男每天追著人家聊天的類型。

魏濤對她的印象很深,她在老區跟這個遊戲裏差點老公老婆稱呼的男人,在現實見面之後,互罵了十多天。對方現實裏沒敢說話,住了一晚,坐上火車回來,回來上網就開罵,‘舞’也是不甘示弱,當時遊戲簡陋的公屏上,兩人對罵包括各自幫手的對罵,曾經連續在本區霸屏十幾天。

罵架的優勢,在‘舞’這邊,她給對方一頓埋汰,也屬實是事實,對方想要罵她醜卻也說不出口,只能以夜場身份來延伸埋汰,說她如何如何?只是在這樣一個網絡時代,你是幹什麽的重要嗎?你只要是個漂亮的,那才是重要的。

對方是半職業玩家,最終每天不間斷的罵,還要上班的‘舞’扛不住了,休閑娛樂成了受罪,最終選擇了換區,進入到魏濤所在的區服,一起玩了一年多,最終魏濤外出工作沒時間上網玩遊戲,對方登陸的時間也少,慢慢的,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可能是企鵝裏面改名字了,可能是誤刪了,漸漸也就再沒了聯系。

說實在的,認識這個網友,在某個階段還真就讓魏濤的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那時候沒有視頻,只有能語音聊天的房間,遊戲裏直到幾年後都是一樣,只要有個女的,那肯定是團寵。加上‘舞’那場網友奔現見面的慘案,被人寫到了遊戲官方網站的文章貼內,持續了小一年的時間熱度都很高,‘舞’的照片和跳舞時的照片拿出來可信度很高,使得她在區服內和在魏濤的網友圈子裏,都是很受歡迎的存在。

某種意義上講,也是因為這個‘舞’,讓重生前的魏濤感受到了某種壓力,才選擇了外出打工去賺錢,也因為那個網友奔現的慘案,在兩人聊了很久很久之後,魏濤愈發的自卑,他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跟‘舞’現實見面,會是什麽樣?

他不敢想,所以那點不想面對現實的虛榮心,在沒人打擊之下,在網絡現實的潛移默化影響下,自己給自己打碎。

重生之前不曾細想過,只覺得這個網友是人生過客。現在想想,還真的就是害怕被對方看不起,才結束了在網絡上掩蓋自己無能小青年的生存狀態,去打工,去學本事,去賺錢。

待到真正安身立命時,網絡時代的那點青澀,可能就如同幾百個好友中再也找不到的‘舞’一樣,緩緩隨風飄散。可能就如同十幾年的記憶裏不曾想過,一旦點燃記憶就會很深刻印象的‘網絡好友’一樣,她在你的人生片段裏,跟生活沒什麽關系。

聊?

魏濤覺得沒什麽可聊的,自己又不需要上網打遊戲的時候有一個女網友‘在身邊撐面子’。

不聊?

又會覺得這是一段很精彩的青春,想要看看用三十幾歲的魏濤視角去跟她聊天,會是什麽樣的光景。

算了,沒什麽時間上網,不過拉到一起玩遊戲,讓狗春子和大博子嗷嗷叫多一些興奮玩遊戲的動力,也算是哥們對你們做貢獻了。

至於改變兄弟的人生?魏濤也只是想想就算了,你又怎麽知道娶了一個不漂亮的女人做妻子整日柴米油鹽的仇博是不幸福的呢?你又怎麽知道祝喜春跟女富婆之間不是真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