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但為君故(第2/3頁)
衣擺拂過,帶起一陣清冷的風,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氣。
跪在地上的人松了一口氣,連忙站起來跟上去。
無數人從她面前匆匆走過,最後,只有一個人停下來,對她伸出手。
“起來吧,墨蘅君已經走了。”這聲音含著三分溫暖的笑意,一聽便讓人覺得仿佛置身於春風之中。
寧涼怔了一下,這聲音十分熟悉……
她看過去,又看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是蕭沉陌,他微微偏著頭,俊美的臉上卻掛著大大咧咧的笑。
寧涼徹底懵了。
回想上一次見蕭沉陌時,他看向自己時那帶著銳利寒芒的眼神,分明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他一身孤傲之氣,仿佛隨時立於懸崖邊,俊美,卻咄咄逼人,仿佛染了血的寶劍。
“真可憐,嚇壞了嗎?”蕭沉陌伸出的手,改為在她頭頂上揉了揉,聲音了柔軟,“別怕,墨蘅君只是性情冷淡,其實他,嗯……人挺好的。”
是嗎?
那剛剛為什麽他只是一停腳步,其他人就仿佛天要塌下來一樣?
看她呆呆的表情,似乎真的被嚇壞了,蕭沉陌輕輕嘆息一聲,從腰間解下一個酒囊,遞給她。
“酒能解千愁,不管是煩惱,恐懼,憂愁……喝了酒之後,統統都會消失。”
他把酒囊放在她手邊,起身離開了。
寧涼低下頭,看向酒囊的同時,也看到了自己的手,怔了一下。
她的手,比平時要小了一圈,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小姑娘小小的手。
她看了看酒,再擡起頭,看了看那個按著腰間佩劍,一身玄色衣裳,大步瀟灑而去的身影。
你剛認識的小姑娘喝酒,你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寧涼剛準備爬起來,忽然聽到‘砰’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破裂了。
眼前的光芒消失,紛紛而落的雪花也消失。
她坐在清涼殿的桌前,一只手按在桌面上,腦袋有些暈眩。
她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了縮在筆架後面,看著她,全身每一根毛都在瑟瑟發抖的倉鼠,兩顆板牙甚至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
寧涼震驚地看著這只小東西,如果方才它那鼻涕泡泡是一種攻擊方式的話,她現在恐怕都涼了。
隱約記得剛墜入那片黑暗中,她當真是束手無策。
寧涼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對倉鼠命令道:“過來。”
倉鼠被她召喚來,不得不聽命於她,邁著兩條短腿,歪歪扭扭地走到她手邊,兩只黑漆漆的眼睛裏盈滿了淚水。
“會說話嗎?”
鼠鼠搖頭。
“會寫字嗎?”
鼠鼠繼續搖頭。
寧涼只好說:“那我問,你搖頭,或者點頭即可。”
鼠鼠猛烈點頭。
“剛剛那個……是你的能力嗎?”
鼠鼠點頭。
“是一種……幻境嗎?”
鼠鼠剛想點頭,但想了想,又瘋狂搖頭。
“不是幻境?”寧涼皺眉,方才那片刻的經歷,十分真實,仿佛是她親身經歷,只有強大的幻境才可能解釋。
鼠鼠被召喚來,知道自己的小命都在她手上捏著,不敢違抗她,腦子瘋狂轉著,最後,它往桌子上一躺,四腳朝天,閉上眼睛,煞有介事的發出一連串呼嚕聲。
寧涼詫異道:“是夢境?”
鼠鼠馬上跳起來,瘋狂點頭,兩只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吐出人言,對她吹上三天三夜彩虹屁來保命。
寧涼想起夢中看見的墨雲笙和蕭沉陌,這不可能是她的夢境,一來她沒有睡著,二來她壓根兒也想不到那個樣子的墨雲笙。
她看著這只倉鼠,皺眉:“這是……你的夢?”
鼠鼠連忙搖頭,短短的小手往窗戶外面比劃著。
寧涼疑惑:“我在裏面看見兩個認識的人,是他們其中一個的夢?”
鼠鼠馬上點頭。
寧涼立刻抓起倉鼠,大步往外走去。
倉鼠在她手中,嚇得不敢動彈。
寧涼召喚了原主的‘寒止劍’,禦劍飛上天。
天雲宗之內,禁止禦劍飛行,但宗主有特例。
她剛飛上天,隱藏在天空上的護山靈獸便探出一顆腦袋,在看見寧涼時,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劍光迅速落在沉龍山上,靜默肅穆的院落中,蕭沉陌正坐在院中,借著月光,緩緩擦拭自己的劍。
寧涼落下來時,他擡起頭來,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但還是迅速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躬身:“師尊深夜前來,有什麽吩咐?”
寧涼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你還沒睡?”
“弟子一向睡得晚。”
寧涼點點頭:“你一向勤奮,做事也不需我擔心,這一次‘仙門會武’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