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開殺戒(第2/4頁)

耐薩尼爾不甘地震聲道,“如果你們謀劃了如此之久,僅僅是能與魔鬼們旗鼓相當……不夠,這遠遠不夠!”

艾伯特輕盈地後跳了幾步,躲開了耐薩尼爾那瘋長的烈陽範圍。

他說道,“別心急,耐薩尼爾,你還未見證到最後,不是嗎?”

軍刀迅捷地蕩起,艾伯特的以太沒有一絲一毫的濫用,每一縷都被運用至了極限,緊接著,一顆顆完整的頭顱墜地,無言者們的表情平靜,就像死前根本沒有感到絲毫的痛苦。

“為了這一日,我已經等待了數十年的時間,全人類則等待了上千年的時光。”

艾伯特將眼前的無言者當頭劈斷,如同斷面平整清晰,猶如課堂上使用的醫療模型。

“你是個幸運的家夥,只要再耐心地等候一會,便能窺見一切的結局。”

艾伯特像是有潔癖般,殺死一名敵人後,就會下意識地擦拭刀刃,臉上時時刻刻都掛著標志性的笑意,讓人分不清他是在友好地示意,還是輕蔑地看待每一個人。

他是一個有著古典風範的優雅存在,就和耐薩尼爾曾了解過的、那個被寫進歷史書裏的艾伯特·阿爾弗雷多一樣。

艾伯特生活在一個特殊的時代,那是舊時代與新時代的交替之際,詩人的傳唱被印刷取代,領主們被從森嚴的城堡裏押送出來,吊死在廣場的絞刑架上,身披甲胄們的騎士在原野上沖鋒,而後被開火的機槍打成碎末。

那是一個動蕩不安的時代,艾伯特就是在那樣的時代裏成長起來,他有著舊時代那迂腐般的禮儀,但又有著新時代的種種思想。

“這種感覺還真是久違了啊。”

艾伯特的笑意更盛了起來,精準地劈砍出了幾刀,將眼前被血絲纏繞的無言者剁成了碎片。

閃轉騰挪間,又有幾名無言者重重倒地,艾伯特則依舊是那副輕松愜意的姿態,但也能明顯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紊亂。

“你還好嗎?”

耐薩尼爾一邊問詢著一邊向著艾伯特靠近,此時他已經解除了無差別的白日轟擊,而是以雙拳附著高溫的方式,燃盡那些礙事的家夥。

“還好,只是太久沒運動了,還有些不習慣。”

艾伯特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雖然他是秩序局的初代局長,但放在如今的這個時代裏,艾伯特的秘能還是顯得有些落伍了。

好在,艾伯特那豐富的戰鬥經驗不會因時代的變化而消退,他依舊是當年那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揮起刀光劍影,敵人分崩離析!

“所以……你是不死者嗎?”

耐薩尼爾抓住一名無言者的頭顱,將他的腦袋直接燃盡成一團破碎的灰燼,無頭屍體重重地倒地,被滲透而來的肉芽層層包裹。

“不死者?”艾伯特搖搖頭,回應道,“很遺憾,我還不是不死者。”

耐薩尼爾不理解,“那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艾伯特的壽命顯然已經抵達了榮光者的極限,按理說,他應該像瑪莫那樣,靠著一堆復雜的機器苟且偷生,而現在,他卻在這戰場上英勇殺敵,健步如飛。

“依靠此世禍惡·萬眾一者的力量。”

艾伯特說著,回過頭看了眼那位於王權之柱邊緣的龐然大物。

在耐薩尼爾等人在決鬥場上廝殺不止時,萬眾一者的戰鬥也在繼續,龐大的軀體反復撞擊著王權之柱,呼喚著高亢的以太,扭曲起密集的雷暴,環繞著建築的表面咆哮掠過。

無數的血肉破滅墜落,同時又有無數的肉芽破土而出。

經過凝漿之國的改造,王權之柱此時已經變成了一頭活體化的巨物,為了進一步遏制凝漿之國,阻止恐戮之王完成受冕儀式,萬眾一者連續向王權之柱發起攻擊。

萬眾一者剝離掉大片血肉的同時,它自身也被寄生滿了沉重的肉瘤,邪異的血肉在它的體表紮根,朝著更深處劇烈蠕動著。

兩頭龐然大物就以這麽原始粗暴的方式展開了彼此的戰鬥,震動不斷,席卷到決鬥場上,只令人們覺得天搖地動。

“萬眾一者本身不具備什麽強大的作戰能力,但就像吞淵之喉可以隨意開辟曲徑裂隙一樣,它也具備著極為重要的戰略能力。”

艾伯特解釋道,“那就是存儲與復制。”

耐薩尼爾狐疑地看向艾伯特,嘴裏反復念叨著萬眾一者的名字,試圖從這一名字裏,猜測出些許的真相。

“萬眾一者可以完美復制我們的意識、人格、邏輯方式,並且整合這一龐大的意識集群,可以說,它絕對是此世禍惡中最聰明的一頭。”

艾伯特雙手握刀,轉身橫斬,掃倒一大片的身影。

視線的余光看向萬眾一者之上,歷代秩序局局長的身影依舊屹立在那,和黃金雕塑們站在一起。